侍女不敢再看,催促着车夫走快些。
墙头上探出两个小脑袋,周见鹊道:“不知道蜜蜂蛰了她没有?”
善思道:“不知道,我拿石头砸她头上了,算是报仇了。”
小男孩们再懂事,那也记仇得很,陆愉上回说过的话,善思可没忘记呢。
周见鹊更是帮他记得清清楚楚,就等着再见了陆愉给善思出气。
今日陆愉气势汹汹地过来,他们俩哪里还能吃得下甜瓜,立马就去准备了。
扔石头是早就想好的,这个蜂窝,则是园子里的人昨晚上刚刚取下来,包在布里,准备送去当药材的,结果被这两个小的拿走了。
周见鹊顺着梯子爬下来,对善思道:“可见这是苍天有眼,特地给咱们准备的好东西,咱们要是不顺着天意,都对不起老天爷。”
他可是很理直气壮的。
善思不是很想同意这句话,但弟弟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反驳,点头道:“对,正是如此,要顺应天意。”
兄弟二人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陆愉带着伤回了陆家,陆慎也正好忙完了在家,听说妹妹要找郎中,急忙过去查看。
结果就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没忍住,笑道:“你上哪儿去了!”
陆愉看他还敢笑,手里的东西立刻就砸过去,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夫人忙在旁劝和,道:“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不许笑了。”
陆慎收起笑容,侍女见状,就想告季桑的黑状,她觉得这事一定和季桑脱不开关系。
但陆愉哪儿敢和陆慎还有嫂子说自己去找季桑了,忙瞪了侍女一眼,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在马车里吃桂花糕,上头有蜜,惹来了蜜蜂,我躲避不及,又撞了额头,疼得很。”
陆夫人帮着擦药,陆慎听了也觉得心疼,道:“大热天的,想要什么家里没有还要往外头跑!”
陆夫人叹气:“这些日子外头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妹妹想出门去玩儿,也是寻常,阿决还闹着要出去呢。”
陆慎道:“我这两日也有空,明儿就带他出去玩。”
这一场血雨腥风算是落下了帷幕,皇城就要恢复往日的模样了。
他们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跟以前一样。
陆夫人和他一起往外头走,说道:“这一回亏了你,你哥哥又要升了,我真不知怎么谢你。”
陆慎笑道:“大嫂何必与我见外,咱们是一家人,你只要帮我挡着那些说媒的人,我就感激不尽了。”
陆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外头不知道的,还当我这个大嫂不为你打算,当我是个恶人。”
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有这样得力的弟弟帮衬,陆世子前途大好,陆夫人对陆慎也是十分关心。
“大嫂再贤德不过了,辛苦您了。”陆慎拱手说道。
陆夫人低声问他:“我听说季姑娘带着孩子还在你那别院呢,你是想做什么,我看人家姑娘不是能伏低做小的脾气。”
陆慎赶紧摆手:“您可别这么说,叫赵砚听见了,不得找我来算账。”
他将季桑买了闹鬼的庄子,又引出那桩大案的事情稍稍说了一下,陆夫人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没了风浪,我明日正要将她送走。”陆慎道。
陆夫人:“我备一份厚礼送去。”
他们陆家得利,季桑也是有功的,不能亏待人家。
陆慎又道谢,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