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看她确实好了许多,便也放心了。
想来季桑那日只是一时之气,便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季桑也不会将自己困于那样的境况中。
今日在明月池游玩过,她应当会更好些吧。
季桑在池边走了一会儿,问道:“不知在这里租个船游玩,要多少银钱?”
赵砚自然不知,看向陆慎,这是他安排的。
陆慎也不知道,回答说:“我不知道,我们陆家在这儿有两条船。”
赵砚说要带孩子出来游玩,陆慎就想到了这儿,直接打发人安排了今天。
季桑一时无话可说,陆慎又道:“你以后若想来,只管叫人跟我说一声,租船做什么。”
季桑很感激他的好意,但还是叹了口气。
赵砚看着她,陆慎道:“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
她看着水上的船,叹道:“这皇城里头富贵的人如此之多,怎么就没有我呢。”
这自然是句玩笑话,陆慎听了便笑道:“这都是前世定好的,我听说你常去大昭寺烧香,来世必能投个富贵荣华的好胎。”
这回答更是在说笑了,季桑不信鬼神,陆慎当然也相信。
“今生尚且顾不及,哪管来世。”季桑道。
她这辈子大富大贵是不可能了,只求能够平平安安地将孩子们养大才好。
赵砚这时候说道:“山上那庄子,如今破了闹鬼的传言,再无隐患,过上几年,价钱便会翻倍的涨,季姑娘不用羡慕旁人。”
在赵砚看来,季桑比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有本事多了,不说这庄子,她迟早都能凭自己的本事过上富贵日子。
些许小波折,于她来说,并不会是阻碍。
说起这事来,季桑脸上的笑容都明媚起来:“多亏有二位在,才能除了那隐患,我过些时候就请人去修缮那庄子,那儿还有温泉,等天气冷了,我请你们过去玩儿。”
这便宜是真的叫她捡着了,想着那庄子上日后的进项,季桑都觉得心情舒畅。
陆慎道:“那倒很不错,到时我一定过去。”
赵砚也应下,季桑若请,他自然会去。
善思已经换好了衣服,几个孩子被侍女领着送来。
陆决蹿到季桑面前,将方才给善思和鹊儿说过的话又跟季桑说了一回:“姨姨,我姑姑还在佛堂抄经书呢,曾祖母说了,等到了中秋才放她出来。”
季桑听了,心想陆愉这样不谨慎的吗,才出门一趟就被家里头抓住了,这罚得可不轻啊。
陆决拍拍自己的胸口,接着说:“是我跟曾祖母说的,我们陆家的人,不能欺负人的,下回姑姑再来,姨姨你一定要跟我说。”
季桑心中明了,大概是几个孩子说闲话的时候提起的,陆决知道了,回去就跟他曾祖母说了此事,这才让陆愉被罚去抄佛经了。
季桑摸摸他的头,心说你可真是你姑姑的好侄儿,陆愉知道她这侄儿这么孝顺吗。
陆慎这时也听到了,笑道:“我那妹妹也是运气不好,她去找你,回来在路上被蜜蜂蛰在嘴上,头也磕了个印子,被我祖母知道了,还要关在家里抄佛经,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季桑想着陆愉那样,也有些好笑。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时候善思和鹊儿两个挨在一起,偷偷看了对方一眼,都闭着嘴不说话。
“我同她没什么,她当日过来,我们只说几句话罢了,倒是你们家规矩多,还给关起来去抄佛经了。”季桑笑道。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被关起来抄佛经,只要想想,就知道有多苦闷。
赵砚注意到了俩男孩子的动作,看着他们。
善思有点心虚,抬头看了二叔一眼,露出个不自然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