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岚惊讶:“什么好处?”
季桑:“起码不必担忧,有朝一日姐夫会因为贪污受贿有牢狱之灾,你说呢。”
武岚想了想,便释然了,笑道:“也是,大不了跟爹一样,去书院做个教书先生,我也不嫌弃他。”
想通这一点,武岚的心情都好起来,季桑实在很会开解人啊。
季桑在武家住了几日,便带着孩子重新回到了自己家里。
季家不是她的家,武家很好,但武太太是个爱读书养花的,季桑要忙着赚钱管账,两个人说不到一块会儿,偶尔见见还是好的,但整日都在一起,那是没话说了,大家都不自在。
季桑亲手给老两口裁了秋季的衣裳,他们很是喜欢。
正好季桑借口要去查看庄子上的事情,便搬出来了。
不得不说,赵砚的法子实在是好用,季桑不仅得了好名声,以后生父和继母都不能轻易奈何她。
可以说是一劳永逸了。
因此季桑着实过了一段安生日子,每日照顾孩子们,打理家业,得空还会带孩子们出去玩耍,这实在是季桑过得轻松愉快的一段时日了。
若是可以,季桑很希望日子就这样下去,不要再有丁点的波澜。
她喜欢风平浪静,她不想提心吊胆,也不想辛苦隐忍。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季桑十分担心。
不只季桑担心,赵砚和陆慎也很担忧。
大昭寺最出名的一敏法师,这位德高望重,深得京城百姓喜爱,大昭寺内定的下一任接班人,连宫里的太后娘娘都见过的高僧,正弯下腰,笑眯眯地、亲切地、和气地跟善思说话。
这些时日,善思定期要来大昭寺,有一回一敏法师在指点弟子,那弟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善思听见了,脱口而出,叫法师很是喜欢。
于是一来二去的,善思颇得一敏法师的喜爱。
若不是知道他是父母独子,只怕是要劝赵砚让孩子出家的。
季桑忧心忡忡,对莲娘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善思这孩子怎么就喜欢上佛法了。”
赵砚不信,她也不信,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你问他,他就说喜欢,觉得有缘分。
季桑这个发愁啊。
她和赵砚几乎没有来往,但为了这事儿,季桑都打发人去问赵砚了。
赵砚也对此事表示很担忧,问过孩子,也问不出个长短来,两个人束手无策,只能陪着孩子定期来大昭寺。
莲娘道:“姑娘别担心,小孩子嘛,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以后就不喜欢了。”
季桑道:“最好是这样。”
只是善思这孩子沉稳、长性,只怕他要长久喜欢上佛法了。
想想这孩子,若有朝一日他要剃度出家,要了断红尘,季桑真是不能忍受。
赵砚必定更不能接受。
且不说他们都是疼爱孩子的,这孩子还是赵砚兄嫂留下的唯一血脉,他们两个都是教养过孩子,以后去了地下,怎么跟人家爹娘交代!
燕儿正和一个白白嫩嫩,四五岁上下的小沙弥一起看蚂蚁。
鹊儿走到季桑身边,道:“小姨你不要担心,哥哥跟我说过,他不出家的。”
季桑当然听孩子说过这话,但人是会变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