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满心的担忧,满心的悔痛。
季桑的心情也是难以形容,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哥,你冷静些,还不知道是谁害的他。”季桑说道。
赵砚不是没有受过伤,但没有哪一回是这样的。
但听他属下的意思,这回受伤,是有内鬼要害他,想来这会儿还没有查清楚。
陆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已经托我兄长想办法了。”
有人要谋害赵砚,陆慎当然不能放过此人。
季桑点点头,两人都不说话了。
季桑靠在门廊下的柱子上,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敢想,也不能想,她只能在这里等着。
季桑觉得自己的心变成了一颗石头,沉甸甸地坠在,压得她要喘不过气来,让她觉得疼痛。
陆慎也不再说话,被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大冷的天,他头上却有汗水流出来。
生等了一个多时辰,两个太医从里头出来,说已经不流血了,也开了药。
季桑道:“我去看看。”
陆慎摆手,叫她去,自己则拦着太医,询问道:“有没有性命之忧?”
太医讪笑道:“这,这我们也不好说。”
陆慎焦急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我能把你们怎么着!”
太医似乎也想起这不是在宫里,便道:“不大好,要等到明日再看。”
陆慎听了,向二人行礼道谢,十分客气。
季桑蹲在床边。
赵砚伤在背后,趴在床上,伤口上裹着白布。
因流了许多血,他脸色极苍白,趴在那里,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全然没有平时的模样。
赵砚这样悄无声息地躺在这里,让季桑想起姐姐临去的模样。
季桑心里刀割一样,她方才没哭,这会儿她的眼泪便忍不住了。
为什么?
季桑心想,为什么她才有那个念头,赵砚就出事了。
若是赵砚明日不能睁开眼睛,她该怎么办?
善思又该怎么办?
鹊儿和燕儿问起赵砚来,她要怎么说。
季桑每吸一口气,都觉得有刀子钻进她的嗓子里,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陆慎掀开帘子进来,看见季桑还蹲在地上。
陆慎也不忍看自己的弟弟,他道:“季姑娘,你先去缓一缓,我来看着他。”
半晌后,季桑扶着床站起来,又看了赵砚一眼。
陆慎走过去,也顾不得避嫌,扶了她一把,季桑这才站起来。
季桑走到外头,依旧靠在方才的柱子上,闭上眼睛。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季桑睁开眼睛看过去。
赵砚的下属正要让季桑避让。
不过为首那人却道:“是赵砚家的女眷?”
季桑向这人行了一礼,认出这是那位有名的酷吏章万山,赵砚的顶头上司。
陆慎这时候出来,道:“章大人,是我带她来的。”
章万山看见陆慎,提醒道:“明日我会将此事报给陛下,阁下是宁国侯府的人,身份贵重,北镇抚司血气重,不要冲撞了。”
陆慎往里面看了一看,道:“我身份贵重,我那弟弟也是一样,我已经托人去那边说了,万望章大人尽心。”
章万山笑了一声,去看了赵砚一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