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心想,她当然是这样期望的。
“姐姐为何起了疑心?”季桑询问。
武岚道:“春闱在即,有时他和友人出去,回来换了衣服,满身的脂粉味,我想着与他理论,却又觉得无趣,想想还是算了,随他去吧,左右迟早有这一日的,他见了我也躲躲闪闪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桑想起上回见他们夫妻的场景,道:“去理论一番也无妨。”
武岚叹气:“我是不是疑心太重了。”
季桑却摇头:“姐姐只是被情爱迷了眼睛。”
她劝得再多都没用,到底还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情。
“若姐姐不想问,我叫人去打探,若是被发现了,也归咎在我身上。”季桑说道。
武岚有点歉疚,但她又真的很想知道。
“好妹妹,麻烦你了。”武岚道。
季桑应下此事。
到了迎亲的前一日,陈纬来看过武岚,要走的时候,季桑将他拦住。
“姐夫,你要迎新人进门了?”季桑开门见山的问。
陈纬一听这话,立刻道:“妹妹,我明儿可是要给你拦门的,你给我说这话!”
季桑不说话,就盯着他。
陈纬心虚了,说道:“你是不是打发人查问过了,我真不是有心的,那日有女人扑到我身上,我喝醉了酒,真的什么都没干,我还换了衣服才回去的。”
“我之后都没有和那些举子来往了,都忙着读书,这两天腾出空,也是为你的喜事,你姐姐近来身上不痛快,阿宝也生了病才好,我绝没有二心。”
季桑摇头:“我没有打发人查问,姐姐在我跟前哭得伤心,说你一身的脂粉味,还为你开脱,说是你肯定没干什么,只是自个伤心,我忍不住,就要来问问姐夫。”
陈纬一听武岚哭过,立刻懊悔,道:“你姐姐……唉,都是我的过错,我去看她了。”
“多谢妹妹,回头给你送礼。”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
莲娘见了道:“姑娘,您怎么当面就问了?”
季桑笑道:“我心里有数。”
武岚因可能有了身孕,再加上家里来个难缠的大姑姐,一时忙中生乱,才有了误会。
季桑旁观者清,知道陈纬不至于就到了那一步。
或许再过个五六年、七八年,可能会有那么一天,现在暂且还不会。
善思回了赵家,晚上睡不着,跑去找赵砚。
“二叔,我看姨姨穿裙子了,好看。”善思将季桑称赞了一遍。
赵砚掐着他的小脸:“到我这里显摆来了?”
善思嘿嘿笑,难得露出一副傻相,赵砚少见他这样,将他抱了起来。
“二叔,我是不是在做梦?”他问。
赵砚将他抛得高高的,笑道:“不是做梦。”
这副模样,好像明儿要成亲的是他一样。
“二叔,岚姨姨的相公身上有脂粉味,你以后可不能跟他一样,岚姨姨哭得可伤心了,你可不能让姨姨这么哭,不然……不然……”善思想了半天,没有想到合适的法子。
赵砚没有说话,笑着看他。
善思到底没说出什么来,他道:“二叔是我最亲近的人,姨姨也是我喜欢的人,二叔有错,我也不能将二叔怎么样,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我到时候会向着姨姨的,咱们先说好,你到时候不能说我没有良心。”
赵砚道:“好,我答应了。”
善思又抱着他的脖子,说:“二叔,到时候有了弟弟妹妹的话,你也要对鹊儿弟弟和燕儿妹妹好,他们都是好孩子。”
“那你呢?”赵砚道。
善思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会帮你们教导弟弟妹妹的。”
“二叔和姨姨到时候也一样疼你。”赵砚搂着他,在孩子脸颊上亲了一下。
善思靠在他怀里,他心想,对不起弟弟妹妹了,他们要从二叔和姨姨那里分走一点东西了。
对不起。
到时候想办法补给你们,不要生气。
“睡吧,二叔哄你睡觉。”赵砚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