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在赵家过得顺风顺水,十分如意。
只是赵家的产业不少,季桑还没有理顺,稍微辛苦了一点。
这日善思要去大昭寺,季桑想休息一日,就和三个孩子一起过去了。
三个孩子也有些日子没来大昭寺了,前些天他们倒是去了红线庙一回。
燕儿很高兴,只是下了马车后说道:“姨父怎么不来?”
善思和鹊儿自然也是需要赵砚陪伴的,只是两个男孩子并不会明说,只有燕儿心直口快,什么话都会明说。
季桑安慰道:“他在衙门,等过几日,那个裴郎君的班子唱南戏,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
燕儿听了这话,果然高兴起来。
就连善思和鹊儿都看了彼此一眼,同样十分高兴。
季桑领着他们进了大昭寺,跟从前一样,一敏法师要考校善思这个俗家弟子的功课。
季桑带着另外两个小的去烧香。
烧完香,季桑带着孩子们出来,便有人喊住了他们:“这是小鹊儿吧,婆婆好些日子不见你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笑眯眯地走过来,要和鹊儿说话。
季桑和燕儿都不认识这个妇人,一起看着鹊儿。
周见鹊向妇人行了一礼:“刘婆婆好,我近来读书,不大出门了。”
刘婆婆看了季桑和燕儿一眼,笑道:“你就是这孩子的姨母吧,看来是成了好事了,老婆子给你道喜了。”
季桑还礼道:“多谢,我月初成亲的。”
刘婆婆拿出自己带的吃食,分给两个孩子,笑道:“你实在好福气,你家这个孩子乖巧,你还没成亲的时候,他在庙里到处找人,问我们女子应该嫁个什么样的夫家呢,想来都是为了你。”
周见鹊为了他要出嫁的姨母,主动拦着婶婶婆婆们,问她们许多问题。
上了年纪的人,谁不喜欢小孩子,妇人们尤其喜欢。
周见鹊又乖巧,又懂事,谁见了不喜欢,自然是主动为这孩子答疑解惑了。
季桑道:“正是为我,这孩子实在懂事。”
刘婆婆笑道:“那你和你夫君可还合得来,如今过得好不好?”
季桑也露出温柔的笑容:“他人是很好的,可惜今日没来,我们很合得来,孩子们也喜欢他。”
燕儿这时候说道:“姨父可好了。”
刘婆婆看着小姑娘,道:“哪里最好?”
燕儿:“姨父长得最好。”
刘婆婆和季桑都笑起来,周见鹊道:“不止长得好,品行也好的。”
“好,好,那就最好不过了,”刘婆婆又慈爱地看看两个孩子,道,“你照顾孩子也辛苦了,如今嫁人,想必更忙,婆婆给你说个最要紧的道理,你不要熬坏了自己的身体,知道不,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要紧,身体不好,你只能自己吃苦。”
季桑点头:“您说的是,我明白了。”
刘婆婆大约是真的喜欢鹊儿,跟他们说了好些话,还叮嘱了季桑许多,实在是位和气的老人。
等分开后,季桑看向鹊儿:“小姨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我们鹊儿了。”
周见鹊道:“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谢。”
家人就是要相互关心,相互保护的,他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好,咱们不说这些。”季桑道。
她心想,回头一定要将他们家鹊儿自己写的那些问题整理在一起,找个字迹工整的人,誊抄出一册,摆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下午,季桑陪着三个孩子抄写经书,外头传来女子的悲泣声,是要求见一敏法师的。
惠安端着茶水进来,道:“二姑娘,听见外头的哭声没有?”
季桑虽嫁人了,但惠安习惯这样叫她。
季桑看出他倾吐的欲望,惠安哪里都好,就是有嘴碎的毛病,师兄弟都受不了,在师父面前更是不敢多说。
季桑好脾气,也不常来,会听他说许多话。
季桑顺着他道:“听见了,是个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