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桑就在梳妆台上看见了装钱的盒子,看向赵砚。
赵砚笑着给她解释了前因后果,叮嘱道:“孩子已经给我赔礼了,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以免孩子难堪。”
季桑心中颇感慨,道:“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鹊儿已经为自己的失误做出了弥补,十几两银子,估计把这小家伙的口袋都掏空了,可见这个教训的深重。
赵砚道:“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十五两呢,怎么办?”
季桑笑道:“既然是你凭本事得来的,那我自然没什么好说,收着吧,别拿出做坏事就好了。”
说月例二两半,更多的是玩笑罢了,家里难道还能亏了男主人的花用不成。
赵砚这钱过了明路,便收起来了,至于怎么花用,赵砚还没想好。
晚上要休息了,赵砚正要搂上季桑,季桑却拦住了他:“明日你休沐,孩子们我也跟武先生那边说了,明日他们不去读书,我请了陆哥和岚姐姐过来,有正经事情要说。”
赵砚道:“什么正事?”
怎么还要请陆慎过来。
“自然是赵家的家业了,”季桑道,“我最近总是整理清楚了,明日请陆哥过来,请他做见证,写一份正式的契书,哪些该是善思的,哪些是你的,要说清楚,不能够含糊。”
赵砚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问题,沉默了片刻。
他坐起来,看着季桑,说道:“是要说清楚的,只是你……”
赵砚担心季桑因为觉得委屈了。
季桑笑道:“放心,我不是那等一心奉献自己的人,只是家里的账目要清楚,日后孩子们才不会在钱财上有矛盾,这是好事,你不要觉得我在委曲求全,我自然也有我的说法,明日都跟孩子们说明白。”
赵砚知道季桑的性情,道:“好,你说的有道理,钱财上的事情不能含糊。”
“我兄嫂留下的要给善思,我的全部给你。”赵砚又道。
“你把我累死算了,”季桑翻了个白眼,嗔道,“白天给你赚钱,晚上和你睡一张床,还要给你生儿育女,怎么我这样命苦,我是你家的长工吗。”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爱妻,”赵砚忙许诺,“明日分清楚了,我把那些产业都写在名下。”
季桑听着“爱妻”两个字,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了想:“我也不要全部,我要一半,房契地契都要写上我的名字。”
赵砚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们夫妻一体,季桑的利益,理当被保护。
第二日一早,季桑抱过来几个账本,把三个孩子叫到堂屋来了。
陆慎带着侄儿,和陆决先一步过来。
武岚也带着儿子来了,和季桑说了会话。
陆决带着武岚家的阿宝在外头玩耍,没有进来凑热闹。
季桑叫人抬了一张大桌子,说道:“岚姐,陆哥,今天请你们过来,是有事情要商量的。”
陆慎也是个不管俗务的,说道:“你们两个的家事,怎么还要找我商量。”
武岚倒知道的更多,笑道:“你说就是,我如今是你的娘家人。”
陆慎恍然,他原来是赵砚这边的吗。
“辛苦二位,”季桑指着那两摞册子,一高一低,道,“高的这个,是赵家的所有产业,低的这个是我的。”
她看着赵砚,又看看三个孩子,说道:“善思,鹊儿,燕儿,你们三个,虽不是我们夫妻所出,但实在是我们的心头肉,是我们疼爱的孩子,跟你们父母是一般的,对不对。”
燕儿有点茫然,善思和周见鹊都认真点头。
赵砚和季桑待他们有多好,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善思道:“我和弟弟妹妹也跟亲生兄弟、妹一般,在我眼里,叔叔婶婶有如我的爹娘。”
鹊儿也十分严肃:“对,都是一般的。
他看向赵砚,显然是已经认可赵砚作为自己的亲人了。
燕儿干脆挨着赵砚身边坐下了。
季桑温柔地看看他们:“你们有我们疼爱,你们的亲生父母对你们也是万般疼爱的。”
说起这件事情,孩子们脸上都有些茫然。
鹊儿还记得自己的爹娘,但是善思只见过爹娘的画像,燕儿更是记忆全无,随着年岁的增长,就连鹊儿都会渐渐将爹娘忘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