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奶声奶气的,让人再怎么听,也不听不出个严重来。
祝老太索性上前,抱着团团替她把话说完。
“大人,刘家的这个居心不良,那口井是我们全村喝水用的井,她往里放了水银,分明是想害我们全村于死地,今早的二牛若是没有团团和老郎中开方子,只怕这会儿人都不在了!”
赵知涯眉目凛然,转眼瞪向刘婶子,看得她浑身一哆嗦。
“大胆恶妇,如今多人指证,你可还要辩解?”
赵知涯记得刘婶子,就是当日辱骂福德乡主被他打了板子的女人。
不过尽管刘婶子刁蛮,赵知涯却也没急着将她定罪,反倒耐心询问。
刚才还慌不择路的刘婶子,这会儿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挺胸脯理直气壮的喊了起来。
“我没下毒,他们冤枉我,你们说我下毒了,那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想让我认罪?你们做梦!”
刘婶子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好像她真的不曾做过亏心事一般。
赵知涯眉头蹙了蹙,如今已有人证,只差物证没有找到。
他随即吩咐手下衙役,“去刘家搜查,看能否搜到水银一类的物品。”
衙役领命后即刻便出门,但刘婶子依旧一副硬气。
她下毒之后,就将剩下的水银埋到了村口树根下。
暂且不说衙役能不能搜出来,就算真的找到了,那是在村口找到的,和刘家有什么关?刘婶子还盘算着自己能平安回家,可派去搜查的衙役才出门不到片刻,便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赶了回来。
“启禀大人,属下前往虞河村的路上遇到她,她说有证据要呈上!”
证据?刘婶子心里一慌,转过头去,看见的却是刘二丫那张哭得通红的丑脸。
刘二丫捧着一个纸包,刚进县衙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看见那纸包,刘婶子瞬间浑身都渗满了冷汗。
那……那不是她用来装水银的纸包吗?怎么会在刘二丫手里?!
“大人,我是刘家的刘二丫,昨晚我看见奶奶往村口树下埋这个东西,今天早上才知道水银害了人,我不敢隐瞒,求求大人放了我奶奶吧,二牛叔不是也没事了吗?”
说着,刘二丫颤颤巍巍捧上了手上的纸包。
师爷上前查验,随即转头朝赵知涯点头示意。
的确是水银无误。
赵知涯重重一拍惊堂木,吓得刘婶子浑身一哆嗦,立马瘫在了地上。
“如今已有人证,你孙女又送上了物证,你可还要抵赖?”
赵知涯这番话,显然已给刘婶子定了罪。
团团躲在人堆儿里,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刘二丫,心里却纳闷的不行。
刘二丫这次怎么还做上好人了?
刘婶子也心知自己躲不过去,恼羞成怒起身就给刘二丫一个大耳光。
“吃里扒外的东西,连我的状你也敢告,看我不打死你!”
刘婶子一巴掌接一拳的,重重落在刘二丫身上,打得县衙中都响彻了哀嚎声。
原先不待见刘二丫/的那些村民,这会儿也纷纷涌上来,扯开刘婶子,将刘二丫护了起来。
“你把自己的孙女教坏,又想害我们全村人,现在这孩子好不容易愿意说实话,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