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尤奈派使臣来说和,战争持续了多年,正阳也耗费颇多,两国就签了停战协议。莫继平也因此颇受恩宠,正阳皇帝允他常留京中,没有战事就不用前往边关。”
“这不是挺好的吗?后来怎么又污蔑他造反?”
秦空岳晃了晃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造反一事,并非污蔑。”
“啊?!你说什么?!”
白清大吃一惊。按理说,若此事并非污蔑,百姓怎会传他如何骁勇忠心?谁有那样的胆子敢跟朝廷作对?可想到他既然那么说,定不会有假,难不成还有什么内幕?
“那时的正阳,朝廷腐败,正阳皇上沉迷后宫,无心朝政,早已是强弩之末了。实际上,那时候若不是出了个莫继平,恐怕正阳早就成了尤奈的囊中物了。而莫继平正是为了推翻正阳才去参军,与尤奈一战,更加坚定了他这份心。那一战,将军不敢出征,躲在后方毫无计策,只会让士兵们前去赴死。一开始,正阳连连败退,莫继平看不下去,趁着战乱无人注意,他亲手杀了百夫长。因他总是冲在最前头,又每次都能活下来,杀了五个百夫长后,他便升了百夫长。”
“再后来,他以此法一路杀下去,一直到他做了副将。战事有了反转,正阳开始打胜仗了。后来,他不满于此,怂恿将军上阵,又趁乱设计杀了将军。将军的死讯刚传回京中,便传来了他勇夺尤奈三城的加急捷报。正阳皇帝大喜,立即封他做大将军。后来尤奈来谈和,他就从前线回了京。”
秦空岳说完,又喝起了酒,白清看他酒壶里的酒喝完了,赶紧为他重新倒好,眼巴巴地等着他说下去。
“回京后,他就开始琢磨着怎么利用手头的军队推翻正阳。那时,他看不惯京里朝臣的作风,惹了不少麻烦,许多人无事就参他一本,渐渐的,皇上也不再宠着他了。可他毕竟手握重兵,皇上也不敢轻易打发他,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有一天,正阳丞相的外甥失手杀了他的孩子,皇上只罚了丞相的俸禄便不愿再追究,莫继平勃然大怒,开始暗中调兵。”
“有一天,发生了某件事,京城大乱,莫继平趁机起兵谋反,屠尽王爷,血洗皇宫,皇室中人无一幸免。只是这一次谋反,他也死了。莫继平死后,没了皇室血脉,朝臣各怀鬼胎,为了皇位大打出手。大夏的开国皇帝赵元,是莫继平妻子的亲弟弟,莫继平死后,赵元带领他的军队平息内乱,创立了大夏。”
秦空岳说完,似乎想起了往事颇多感慨,抬头看向悬于天上的月亮。
“他在战场经历了那么多,都血洗皇宫了,怎会死的……”
“……就那么死了。”
他沉默许久,轻声回了这么一句,看起来他似乎是在回答她的话,可他说的太小声,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又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战事历经多年,煞气浓重,那时刚巧我来人间处理煞气,便知道了一些……”他说着说着,低下头去。
“你说发生了某件事,导致他趁机谋反,是何事?”
“那件事,我日后再与你说……”
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知道他不愿多说,不好再追问下去,静静看向他的衣角。
“好了,故事讲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忙的。”
过了一会儿,秦空岳抬起头笑着看她。
她看着他的轻快笑容,心疼极了,却隐约猜到了什么,没有多问,笑着点点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