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亲王府。
“若若,怎么了?”
白清一进院就看到兰若走来走去,看起来似乎很是不安的样子。
“阿清来了!快来快来!”
兰若拉着她就往屋里走,苑香关了门守在门外,紫金依然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今年启越来交贡,竟是那启越国君亲自前来大夏,明日父王便要启程去迎接。父王下朝回来吩咐我一起去,我心里十分不安……”
兰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听得出来她确实是有些焦急。
白清忙问:“按理说,往年交纳岁贡都是使臣前来,今年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可是有什么不妥?”
“阿清,你可知,这启越国君是弑兄篡位的,登基后屡屡在大夏边境试探。如今亲自前来,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此番若是处理不好,皇上怪罪下来也就罢了,若是战事重启,百姓怎么办……”
兰若将道听途说的全都告诉了白清,这启越国君是新君上任,为人如何、手段如何、长什么样子,她尚且不知,但若是论他是如何上位的,用百姓的话说,那可真是全天下都传遍了。
“你别急,毕竟是他来大夏,在咱们的地盘他应该也不敢太放肆……吧?”白清一时也没了主意,说着说着没了底气,声音都小了不少。
“我已经请书阁帮查这国君此行的目的了,以书阁的效率,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结果的。只是我此行随父王前往天彦关,来回折腾颇费时日,我有些担心簌簌……”
“簌簌昨日刚完婚,你担心什么?”
“阿清,自古无情帝王家。太子殿下也许是真心喜欢她,可他的身份……我始终放心不下。”
兰若话说一半就犹豫起来,那神情,就仿佛萧簌簌已在她眼前哭得梨花带雨了一般。
白清脱口而出:“啊?他的身份有问题?”
她实在不了解这其中玄机,每次兰若说起这些事时,她都要问个清楚。按理说,太子的身份岂不是很尊贵么?若无意外,那可是以后要登上帝位的人,这样的身份能有什么问题?
“太子殿下本是勤王,并不得皇上器重。皇上迟迟不肯立储,甚至由着襄王胡来。可襄王府一事后,皇上却突然封他做太子。大夏一共五位皇子,皇上不立嫡不立长,却偏偏立了不得宠的四皇子为太子。此事于理不合,透着古怪,只怕簌簌嫁过去没几天好日子。即便日后他顺利登基,依簌簌那性子,在宫里定是要吃亏的……”
“况且……如今我又要随父王远行,我怕她在宫里一时不适应,你能帮我多去宫里看看她吗?”
白清一向不懂这些,她尽量说的委婉易懂。前些天听父王说起,身为嫡子的五皇子已经打算回京了,只怕到时簌簌在宫里会更加艰难。她不指望白清能帮些什么,只想她有空能去陪陪簌簌,让簌簌烦闷时能有个倾诉的人。
“当然可以!我有空就去,包在我身上!”
“阿清,我只是希望你去陪她说说话,记得遇事不可冲动!马上入秋了,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你和簌簌一定万事小心,有什么事等我回来,若是等不了也记得找父王商量,不可胡来,知道吗?”
赵兰若千叮咛万嘱咐,很是担心。白清和萧簌簌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一个遇事冲动,一个不懂人心,凑一起准没好事。可眼下,除了白清她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就算不放心,也想着遇事她们能互相有个照应。
“放心吧。你就安心地陪王爷去,我们不会有事的。”
白清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是陪簌簌聊聊天而已,能出什么事?若若真是的,天天瞎操心。
“嗯……谢谢。”
赵兰若轻轻道谢,想了想倒也放下了些心。
阿清毕竟也算定安王府的人,以定安王的性子,应该不会有事吧……
……
“母后,快回去吧。”
长平站在凤鸾殿前,快要入秋了,风有些凉了,她十分心疼皇后站在凉风中为她送行,便催着皇后回宫。
“珊儿,记得去了那边好好祈福,切不可再生事端。骞儿快回来了,再忍忍……”
皇后亦是心疼,她的小公主受了委屈,她却无能为力。
“知道了,母后,天凉,你快回去吧。”
长平开心地跑出亓雪宫去,上了轿,对着宫里挥了挥手。
太好了,皇兄要回来了,该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