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到了出发的日子。临走前,秦空岳和秦愿安交谈了许久,秦愿安站在府门前目送他们离去。
这一次,秦空岳特意搞了辆华丽到有些夸张的马车来,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一路上由竹吉驾车,摇摇晃晃前往弦云州。
一路上,每到夜晚便寻个客栈让隐休息,白清也趁机和秦空岳学些简单的法术、文字、阵法之类的。
过了一个月,四人终于到达了弦云州边界。
“主子,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弦云州的地界了,后面要如何走?”竹吉撩开车帘问道。
“既是北上,便先去大风岗吧。”
得了回答,竹吉放下帘子继续驾车。又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大风岗。
刚进城,马车便一阵摇晃,白清疑惑地揭开窗帘,却见有不少百姓追着马车跑,伸着手哀嚎着。
“大老爷,给点银钱吧…”
“官人,给点吃的吧,家里已经三天没饭吃了…”
“大爷!我家有老小!身患重病!给点药钱吧…”
那些百姓有的面黄肌瘦,有的连眼窝都深陷进去,有的面若焦炭,手腕却白白嫩嫩,脸上的灰一看就是抹上去的。
“阿岳…要不要帮帮他们?我看有些是真的可怜…”白清放下窗帘,看向秦空岳。
“帮?如何帮?这才是开头,后面还有的是比这些更可怜的,每遇到一个你都要帮一帮么?”秦空岳闭着眼靠着车厢,平静地问道。
他这么一问,白清无言以对,可眼看那些人可怜得紧,又无法安心。在身上四处摸了摸,把仅有的银钱抛洒出去。
那些追车的百姓看有钱捡,一窝蜂地涌上去,一边争抢着一边叫骂着。抢完地上那些后,又涌上了更多的人,嘴里喊着的理由一个比一个惨。
追车的人越来越多,马车几乎寸步难行,甚至有些摇晃起来。白清一阵头痛,心中开始后悔起刚刚的行为来。
隐撩开车帘,爬出去站在前栏上,怒视着四周,喊道:“再来扒小爷的车,小爷让你们有去无回!滚!”
人群面面相觑,不再靠近马车,有几个不要命的虽说不再拦车,但依然跟在一边叫喊着。白清一看,正是那些长得白嫩的假装可怜的,顿时火冒三丈。
马匹突然嘶鸣一声,扬蹄而奔,那些人在身后叫骂道:“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你们那么有钱,给我们一点怎么了?!没良心的铁公鸡!”
白清气得想回嘴,奈何马车已经跑远,只好气鼓鼓地坐回去。
“还帮么?”秦空岳幽幽问道。
白清本在气头上,他这么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她一下就气馁了,委屈道:“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反正我也没钱了,不帮!”
秦空岳睁开眼,拍拍她的肩,说道:“人族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用来形容弦云州再合适不过了。若真过不下去,直接搬走就是,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守着这里?”
“为什么?”
“弦云州曾是正阳皇城所在,传闻说此地的宝藏数不胜数。正阳覆灭后,此地因有煞气不适宜居住,大夏创立之初,弦云州本只有两三个本地部族还住在这里。不知何时开始传出那样的流言来,来弦云州想发笔横财的人才多了起来。”秦空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