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祭司殿。
纱弥刚回来便看到满桌的报告文书,还有埋首其中的秦空岳,蹦蹦跳跳地就跑到他身边,伏在他的肩头,拿起一份报告略微一看,顿觉无趣地就丢回了桌上。
“这些不是我之前叫人拿去神湮殿的么?你怎么又给拿回来了?”
说完,走到秦空岳身边坐下,拿起一旁放着的霁荟果吃了起来。
秦空岳放下手中文书,舒展着身子,回道:“我常年不在,神湮殿太冷了,还是你这祭司殿暖和,我便叫人又搬过来了。”
“你啊,我好不容易送出去,你又给我送回来了,是不是觉得心有愧疚,这才主动替我分担?”
秦空岳笑而不语,拿起旁边的酒壶喝起了酒。
纱弥未得到他的回应,又说:“这些都是小事,五千仙兵在对岸集结,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晾着呗~若不是设了结界,就魔界这些煞气,泄露出去了可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他们也不敢贸然进攻,不然也不会只派五千仙兵来了……”
“话是这么说,那小妮子你也不管管,来了这么久了,马脚没抓到,倒是把竹吉折腾得够呛。听闻,今日她又缠着竹吉带她去渊谷,连带着把祝黎也烦得不行。他们不敢同你说,跟我这儿可没少打小报告,你就不怕民怨沸腾?”
“呵……”秦空岳嗤笑一声,看了一眼门外,“快了,待为隐和祝黎举办加封仪式,不管她有没有露出马脚来,也是时候该死了。你且叫他们再忍几日……”
“再忍几日自然是可以的,他们也知你有你的打算,不过隐那边……”
纱弥悠然说着,拿起一颗霁荟果来对着天空,细细看着在那虚假的阳光下映射出的纹路来。
“隐可是挺生气的,你就不怕小白清会多想?”
秦空岳一口饮尽壶中酒,将酒壶放下,不禁沉思起来。
他来之前说了那样的话,她理应知道,不管他信不信那假货,都不会影响到他对她的心意。更何况,她可是能同命轮碎片共鸣的,他不可能对她起疑。只是,她此行去北境也挺久了,按理说,以隐的性子,肯定将有人假冒她的事告诉她了,为何迄今为止一句传音也没有……
难不成……她吃醋了?或者也同隐一般,觉得他是别人说什么都信,是那种没脑子的人?
思及此处,他连忙传音给白清,想打探虚实,如有必要就解释一番,她却只回了一句没空就不再理他。他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眼看纱弥一脸看戏的表情,立马找了加封仪式的借口叫隐前来。
隐一来,看到皱着眉的秦空岳和笑眯眯的纱弥,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秦空岳的神情明显是有什么烦心事,可看祭司大人又明显是有什么喜事,这二人向来同仇敌忾,如今怎会是这样的情形?
“尊上……祭司大人……”隐走到殿中站定,迷茫地向二人打了个招呼。
“小隐,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过几日便是加封仪式了,往后你便是魔界的魔将,可有想要的名号之类的?或者说是作为魔族的称呼?”秦空岳见他来了,赶紧舒展眉头,换上一副亲切的模样来,温柔地向他问话。
“我都行。”
纱弥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隐的面前,昂首看着他说:“若按妖界的规矩来,成为大妖便可冠以族姓,你便叫芳隐。若按风万的规矩来,你随父姓,便叫玄隐。若是都不喜欢,也可以按魔界的规矩来。之前的魔将名号中都带有某一种颜色,也是阿岳一时兴起取的。但依魔界的习惯,成为魔族后的姓名通常都是自己取的,你倒也不必在这方面依着他来……”
“对对对,你可有心仪的名字?”秦空岳立马点点头,附和着也从殿上走下,站到隐的身边。
隐望望纱弥,又望望秦空岳,问:“隐的名字不好吗?”
“没有没有,很好的……”二人连忙异口同声地否定。
“不过呢……”
纱弥扯了扯隐的衣角,煞有介事地说:“你想啊,若是遇到了敌手,人家报的名号都是响亮亮的,你就只能说一句,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隐是也,气势上不就输了一大截么?”
隐想了想,疑惑地看向秦空岳,问:“打个架还得报名号的?”
秦空岳想了想,解释说:“也不是非报不可啦……若你直接杀了,有没有名号也无所谓,可若你没有将对手置之死地的想法,只想给个教训,这种时候名号就很管用了。他们打不过你,你的名号自然就传出去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报个名号或许就能避免一战。”
“原来如此……”隐突然领悟一般,眼睛都亮了不少,“那我随姐姐姓白可以吗?”
“自然可以……”纱弥和蔼一笑,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望向秦空岳,“不过嘛,你随小白清姓的话,有些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