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争吵声分明就是簌簌和赵庭安,听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赵庭安正在问责,而簌簌不认。
白清心里自然是信簌簌的,听着赵庭安的怒斥,她一时气极,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
寝殿里赵庭安和簌簌面对面站着,赵庭安一脸怒意,簌簌则面无表情。而在赵庭安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子,白清认得,那是喜妃。她正躲在赵庭安身后,轻轻扯着他的衣袖,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
殿门突然打开,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殿门外的宫人都跪着,其中领头那个瑟瑟发抖地抬眼打量赵庭安的神色。
“谁让你们开门的?都不要脑袋了么?!”
“回皇上的话!无人开门,许是风大……皇上息怒!小的这就关门……”
那领头的被吼得身子一抖,跌跌撞撞地将殿门重新关好。
三人因白清的这一举动进了寝殿,怕她又再做些什么,秦空岳紧紧地拉住了她,传音叫她不要轻举妄动,先观望观望再说。
殿门再度关上,赵庭安盯着死不承认的簌簌,脸上神色由怒意转为了失望。他叹口气,握了握喜妃的手,对簌簌说:“萧簌簌,别怪朕不给你机会!这屋里就我们三人,你若肯认个错,给玥儿道个歉,并承诺永不再犯,这事就算过了,朕不会罚你。可你若是……”
“认错?罚我?呵……皇上,您宁愿信她也不相信本宫,既然您觉得是本宫做的,本宫认与不认,对您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萧簌簌!你……”
“皇上!您想对我们萧家出手,只管出便是了!您高高在上,想做什么岂有人敢拦?问我们这些贱命作甚?我们除了接受,还有其他选择么?”
赵庭安一挥衣袖,指着簌簌,大吼道:“萧簌簌!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簌簌闻言,那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就绽开了笑颜,越笑越夸张,直接笑得前仰后合了。
“好心?哈哈哈哈……怎么?难道您觉得您杀了兄长,将一把年纪旧伤未愈的父亲派往边境,本宫全然不知么?!您莫非觉得宫中皆是没有脑子的么?皇上啊皇上,殊不知,喜妃这一出如此拙劣您都看不出来,拿着这尚有疑点的所谓证据来找本宫问罪……这宫里啊,最没有脑子的,可不就是您么?哈哈哈哈……”
“你!你……”
赵庭安气得指着簌簌的手指都在发抖,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喜妃也怒了,两步上前,对着簌簌就是一掌落下。
“你竟敢说皇上没有脑子?!你这贱人……”
簌簌从小跟着萧万里野,萧万里去了天彦关后,她也曾跟着萧世忠派来的武将学了些武,喜妃这一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簌簌一把握住喜妃的手腕,冷冷看她一眼,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和皇上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怎么?仗着皇上在,你以为你能在此处撒野?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说完,拎着喜妃的手腕,一把将喜妃扔开。喜妃摔倒在地,手腕也被磨破了皮微微发红,她顿时嘤地一声就抽泣起来,还不忘往赵庭安的身边凑。
“皇上!妾身…妾身无意冒犯…只是替皇上不平,听姐姐辱骂皇上,一时气急才会……是妾身冒犯了……但…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不过,是妾身有错在先……姐姐即便如此对我,我也不怨……望皇上心平气和地和姐姐说话…切勿动怒啊……呜呜呜……”
簌簌冷笑一声,半蹲下去,笑眼望着可怜兮兮的喜妃,说:“呵……刚刚不是还要动手打本宫么?怎么?发现打不过,就在这儿装柔弱啊?也是,皇上不就见不得你这我见犹怜的模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