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当起了挑菜工,给苏念剔鱼刺。
大殿上,有人看热闹,有人看门道,还有的人漠不关心。
国师低头,面具下面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鱼肉,有些出神。
原来他跟娇儿的女儿,喜欢吃鱼肉跟葡萄,还不爱剔鱼刺,不喜欢剥皮,想当初,他也是这么侍候娇儿的,如今看见念念跟楚熠寒,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自己跟娇儿。
可惜,娇儿已经不在了,他这辈子注定都不会再开心。
国师苦笑一声,忽然,一道深邃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他抬头,朝着那道视线的主人看去。
拓跋然看国师发现了自己,微微一笑,显得无害及了,他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眼中带着深深的怀疑。
上一次他看见国师,就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但仔细感受,又像是错觉。
那人已经不在了,他当初还小,只见过他几次,但他的气质太突出,父皇明明告诫他不要跟那人亲近,但他却还是偷偷去横亲王府找他。
二十几年过去了,他居然会在国师身上想起那个人,那个让父王忌惮,让北疆子民臣服,可御万兽,英勇无敌的横亲世子,拓跋无极。
那样一个人,他始终不相信他会死,他父皇也不信,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他没死,早就回来报仇了,不会至今连个消息都没有。
拓跋然握着杯子,目光淡漠,他对面,楚熠寒正专心的给苏念剔鱼刺,他看着看着,忽然讽刺一笑。
不知道依苏念的性子,若是楚熠寒背叛了她,她还会不会再要他。
拓跋然将酒水饮尽,心脏处忽然一疼,他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唇上的血色全部消退。
他摸索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枚药,不经意的塞进嘴中,缓了一会,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皇上,此次您过寿,我们特意从北疆运来了三十三匹战马以及一些宝贝,特意献给皇上,今日宫宴,本郡主想让那些宝贝亮亮相,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司徒依雪站起身,她脸上的那些红疙瘩已经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拓跋然为她寻来了什么神药,她的皮肤看着比之前还有光泽。
皇上看着司徒依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司徒依雪脸刚好,又出来闹事了,不用说她这番举动又是想挑衅,指不定准备了什么东西让大隋上套,偏生他还拒绝不了。
此番她是来大隋和亲的,赐婚给谁,他已经有了人选,楚熠寒府中好久没有新人了,司徒依雪好歹也是郡主,也不算委屈了楚熠寒。
“司徒郡主又有什么想分享分享。”
皇上摸了摸胡子,眼中算计连连,一想到要将司徒依雪赐婚给楚熠寒,瞧着司徒依雪的眼神都友善了一些。
“我们北疆土辽阔,北疆子民力大擅长涉猎,经常猎得一些奇珍异兽,此次为给皇上贺寿,我皇特意命人运来了一些名贵的兽类献给皇上,来人,将东西都搬上来。”
司徒依雪唇角勾起,拍了拍手,殿门外,十几个北疆大汉抬着数十个笼子走了进来,这次倒是没盖着黑布,笼子中的东西殿中的人看了个真切。
只见那些笼子中,各个关着一头猛兽,它们长得青嘴獠牙,奇形怪状,嚎叫声不断,身上还带着一股臭味,它们的瓜子扒拉着笼子,利齿在铁栏杆上乱抓,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大隋的人面色不好,北疆人,却面带得意。
不知这次,北疆人又想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