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我……”

皇后白着一张脸，她身旁的嬷嬷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她扶住，只觉得皇后的身子在这一刻好似重了许多。

“不舒服就回去吧，没事多念念佛经，静心。”

太皇太后摆摆手，不愿意再多看她，别开了眼。

皇后颤颤巍巍的，知道这事是改不了了，她白着脸，连礼都忘记行了，头重脚轻的被嬷嬷搀了出去。

剩下的各位夫人呼吸都放轻了，甚至有的都不敢大喘气，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殃及。

但转念一想，她们可都是没嘲讽苏念，也没跟着众人一起挖苦苏念，就算是太皇太后要给苏念出气，喊她们来干嘛，难道不应该惩罚那些挤兑苏念的夫人小姐？

“太后，你身为皇后的婆婆，哀家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她的，此次出了这事，你也难逃责任，哀家知道你不在乎旁的事，但你也不在乎厉王了么。”

太皇太后的眼神好似带着穿透力，直直的射向太后，太后本来木着一张脸，太皇太后的话好似将她那张满不在乎的脸皮撕下来了一层。

她对上太皇太后的眼睛，恍惚间记起了当年她登上后位，太皇太后对她说的话。

是，她是不在乎德康帝，也不在乎太子等人，可她在乎厉王，那是她最爱的孩子啊，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母不慈，何以树立榜样，厉王到底不是养在皇宫的孩子，哀家不希望他回来，好的没学到，倒是学会了害人的手段这种腌臜事，如此，他还不如不回皇宫，还是待在济方寺算了。”

太皇太后的目光狠辣，打蛇打七寸，她老了，只是不想管事了，但并不意味着她没有手段，这后宫被太后跟皇后搅的一团乱，她要是再不出手，怕是要沦为笑柄了。

“啊，啊。”太后的嗓子还没好，说不出话，但她此时着急了，摇着头，满脸慌乱。

厉王才回宫，要是再被送回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这不是要她这个做娘的命么，她还想趁着大寿，给他挑选一门好亲事，有了帮衬，他也能在京都站稳脚跟，可是太皇太后的话，让她真的害怕了。

“既然不想，那就好生待着，再有下次，厉王的事你就都不用管了，哀家会让人送你回皇宫，你既说不了话，留在这里也是碍眼。”

太皇太后丝毫不留情面，摆摆手，让嬷嬷扶着太后往外面走。

她这番举动，没人敢说什么，就算是皇上，也不敢反驳太皇太后的意思，夫人们瞧着，心中更加忐忑。

苏念真是好大的面子，让太皇太后如此给她出气，日后谁要是再敢算计苏念，可是要好好掂量掂量。

“都是哀家的错。”

太后跟皇后都走了，太皇太后揉着额头，心中五味具杂。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后悔，先皇不好美色，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先皇后温柔和善，当真是母仪天下。

可是后来的一切都变了，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太皇太后眼神飘忽，像是又老了几岁，看的白嬷嬷心疼的不行，对着苏念眨了眨眼。

苏念点点头，伸手拉住了太皇太后的手，笑着道：“太皇太后，我昨日在济方寺禅院中又看到那几只喜鹊了，传闻中，喜鹊代表苦尽甘来，我看啊，接下来您老人家身边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