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嚎叫的中年男人一动不动,脸上那愤怒的表情一直僵在脸上。
“喂,你干什么?”朱言箐喊了一声。
中年男人没有动,她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砸向男人,男人还是没有动。
朱言箐心里犯嘀咕:这男人该不会是在演戏吧?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真的不动,那恶臭还在,朱言箐起身慢慢凑过去。
唔!这味道堪比腐烂长蛆的猪肉!
她蹲下抹了一下男人脖子上的脉搏,没有跳动,鼻息也没了。
真的死了?
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她只是踹了一脚裤裆就死了?
想到裤裆,朱言箐的目光下移,发现那一阵阵恶臭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不会吧……
自己刚才咒骂两句他就真的死了?那她这嘴比死亡笔记本还厉害啊……
朱言箐愣了好久才慢慢接受这男人被自己咒死还烂裤裆的事。
“娘……”一声低吟声传来。
娘?是了,她意识模糊的时候的确有一个人喊自己‘娘’。
声音源于泥潭,朱言箐转头看到趴在泥潭里的小人。
正要过去,突然间太阳穴剧痛,她只能抱着脑袋跪坐在地上。
脑海里,一个个片段如同幻灯片倍速播放一般快速闪过。
这是属于原主的记忆,如今全部灌到她的脑海中。
这身子的主人和她同名,二十岁,但只有十四岁之后的记忆,十四岁以前一片空白。
原主十四岁那年流浪到铁锅村,被一户好心的人家捡回去收养,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但却并这户人家的亲生儿女联合起来,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隔壁牛头沟赵家二郎。
原主在赵二郎的呵护下过得很好,一年后生了一个儿子铁蛋,夫妻俩恩爱,赵二郎也能干,赵家一大家子人生活还算过得可以。
直到孩子三岁那年,赵二郎进山打猎突遇暴风雨,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牛头沟的人都说他已经死了,原主不信,带着孩子守在家中。
赵二郎不在之后,赵家人的恶臭嘴脸暴露,他们将原主赶去干活,原主干不好就会遭到他们的谩骂。
原主无悔,带着孩子一心等孩他爹回来,但在赵二郎失踪后一年,赵家人将原主母子俩赶去小茅屋住,什么都不给他们,也不管他们生死。
在农村,村民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原主母子俩什么都没有,在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又度过一年,直到今日,赵家人竟然要将他们母子二人分开卖掉,原主只能带着孩子逃,她想逃回娘家,但在路上因为不注意,踩空掉入河中。
那个中年男人是将她救起来了,但又活生生把她给吓死了……
朱言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内心为原主默哀几分钟,两年的坚持,没能等到丈夫归来,却被夫家的人如此欺凌,最后还被吓死。
“娘,你怎么了……”铁蛋彻底醒过来,手脚并用爬到朱言箐身边,“娘,咱们离这个坏人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