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外科手术上无敌,但在县令面前,她可不敢随意摆弄自己。
正在喝茶的上官宇差点被她这两句话给呛得喷茶。
如果说她这是略懂岐黄之术,那他就是只知皮毛了!
听完这番话,县令示意朱言箐坐下谈。
毕竟面前的是官,身为百姓,朱言箐还是有些惶恐,极其不自在地坐在一旁。
“我方才听上官公子说了你此次的事,若是在众人推搡时候,孔氏被无意推倒在地,身死当场,那郑森夫妻俩虽不致死,但事情也因他们而起,罚钱和挨板子是一定的。”
“民妇明白,钱就由民妇出就行。”
要是能用钱解决,那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既然如此,那县令也痛快地找来官兵,让人去将师爷还有牢中郑森二人带过来。
朱言箐忐忑不安,垂眸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大老爷,民妇还有一件事。”
“但说无妨。”
琢磨了一下,朱言箐捋清楚话语,将话缓缓道来。
“郑森有一亲妹郑琳,她的亲生孩子出生不足两月,惨遭已故的孔氏毒手,已经殒命。”
“这一命换一命,民妇不想多言。”
“但郑琳被孔氏夫家王家人欺辱,殴打和咒骂,身体受伤,没了左眼,还丧失做母亲的资格,孔氏虽死,但其他王家人还没知错,民妇想帮郑琳将这笔账给讨回来。”
语毕,朱言箐咬牙切齿,目光染上火红的烈焰,言语充满冷厉。
对于郑琳姐这样家境不怎样,还嫁过人,失去过孩子的女人来说,终身不育,那可是致命的存在,说句不好听的,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有人要。
丑话说在前头,这是古代,以男子为尊,谁又会愿意要一个‘不能下蛋的母鸡’?
这种事在乡下很常见,县令见怪不怪,一般都不会有人选择报官,所以这也算是他接触过的、第一件这样的案子。
但这清官难解家务事,这很难办。
“那你想如何讨这笔账?”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朱言箐哼气道。
县令闻言,呵呵一笑:“难不成你要夺人左眼,害得人家也不能生育?”
“不,民妇还没这么残忍,若是可以,将他们杖罚,打得几个月下不来床就行。”
“你要让本官出手的话,你就须得带着当事人来报官,若不然本官也不好私下去抓人,这实在是有辱本官清威。”
“好,那就劳烦大老爷了。”朱言箐很庆幸县令会这么帮自己。
她以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上官宇,殊不知县令会帮她,全然是因为邵奇。
就在这时,她和他们没等到师爷和郑森夫妻俩,反倒是等来一个她最不想碰见的人。
这个人不仅县令和上官宇认识,她也认识。
虽然只见第二次,但因为矛盾,熟得很。
熟到只看一眼就能认出对方是谁。
果不其然,来者见到朱言箐的时候,毛发差点炸起来,吓得白着脸后退一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啊……哼,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