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赵奶满意地看着叶红莲,“好闺女,日后俺家赵厚就托你照顾了。”
“娘说的什么话,赵厚是我丈夫,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日后也会好好照顾娘。”叶红莲声音轻柔,举止大方,不想某些粗鄙的乡下妇女。
赵奶自己心中有数,听到这话,也没有反驳。
轮到赵淳安,他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犹豫了一下,轻轻喊了一句:“阿奶。”
这是他第一次见阿奶,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乖孩子。”赵奶张开不见牙齿的嘴巴,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赵淳安的脑袋。
赵厚改为扶着亲娘,说道:“娘,俺在外做生意赚了钱,可以把娘接去一块生活,日后我们夫妻俩好好侍奉娘。”
看着离家十多年的二儿子成家立业,赵奶是高兴的,但她也知道自己身子问题。
“你有这份心,娘很开心,但根毕竟在这,娘还是喜欢在这里呆着……现在大家都在,只可以,俺这辈子怕是不能再见到二郎了……”
说到这里,赵奶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再看向朱言箐等人,笑容愈发和蔼。
“来,扶娘进屋。”
“好……”赵厚擦了一下眼泪,搀扶着老母亲进屋。
众人就这样看着两人进屋。
赵根心里很不是滋味,刚要进屋,结果却听到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娘啊——”
众人见状,接二连三涌进屋里。
赵奶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一只手垂在床边,笑容定格在脸上,嘴巴微微张开,本就黯淡无光的双瞳,如今失去了生机。
见状,三花扑在床边哭得不能自已,屋里的大男人都忍不住落泪。
朱言箐抱着铁蛋走出屋子,找到郑家人,将染坊的生意交给他们和杨笑笑处理,她接下来要给阿奶发丧,要准备很多。
事情来得突然,村里人得知这件事后,都劝朱言箐节哀顺变。
唯一遗憾的是阿奶临死之前都没能看到二郎。
很快,赵奶病逝的消息传遍村子,赵厚离家十多年回来的消息也传遍村子。
朱言箐让苏忆舟去镇上找上官宇,在上官家住一段时间,正好和他阿姐一块留在镇上,毕竟家中有丧事,他们是外人,也不好留在家中。
郑家人怎么说都是一个村子,如果不介意,还是可以继续住在她家的。
之后,有赵厚在,赵奶的丧事办得很体面,是村子离世老人中最体面的。
该有的吹吹打打都有,上好的棺材木,还请风水大师特意找了好墓穴,其中花的钱可以说是百两起步。
赵二郎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赵家养育多年的,那朱言箐就是名正言顺的孙媳妇,也要跟着一块披麻戴孝。
一晃几日过去,赵奶顺利进山,长眠地下。
赵厚一家回来,没有地方可以住,都是住在朱言箐家中,老屋那边除了赵根夫妻俩的房屋,就是大郎一家的,其他屋子都脏兮兮摆满了杂物。
丧事过后,朱言箐家中的气氛还是挺低沉的。
离家十多年,赵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尤其是自己的侄媳妇为何会带着自己侄子侄女在外住,还有二郎失踪的事,他都不知情。
就这样,三郎三花花了一天将这些年的事说给赵厚听,之后朱言箐又花了两个时辰将自己嫁过来后遇到的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