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格外犹豫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从未说过一句话的邵奇。
若是单单只有朱言箐一个人那还好说,直接审问就是了,可偏偏还有这位在身边,他真是两头为难。
朱言箐勾勾唇,道:“成少爷现在怎么还在成府,虽说你和桑葚之间有点误会,可到底是入赘到了桑家的,如今桑家才是你的家,这才成婚就往娘家跑,算是个怎么回事?”
成立面色彻底绷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紫一阵黑。
朱言箐!
朱言箐说的话不大不小,但足够周围的一圈人都能听见,这镇上的人大概也听过这个消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说的也是,听说当时两个人为了成婚要死要活的,怎么这一会儿又在这里了?”
“不是说那一天桑家的人还被抓了?”
成立心情越发地糟糕。
朱言箐转首对着县令道:“县令大人,这头颅出现在这里,必定会有其深意,还有这张布帛,容我多问一句,成少爷,你和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成立心里跳了跳。
朱言箐该不会是知道什么吧?
他面部改色的应对:“这件事情我也纳闷,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希望县令大人能够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县令算是看出来这两个人可能有什么不对付了,摇手摆了摆:“成少爷,其实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要去剿匪,所以这件事情可能得稍稍耽搁一下了。”
“剿匪?”成胜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成立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成不了大气的家伙。
县令:“是,所以这个头颅我们就先带走了,成少爷,着实抱歉。”
成立拱拱手:“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当个大人,这件事情我们家自己慢慢查就是。”
县令让衙役去把那头颅取下来,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位姑娘,您当真不知道那尸体的头颅是怎么没的?”
“不知道。”朱言箐面不改色的和他撒谎,又嘟囔了一声,“指不定是这头颅自己想要找人报仇跑过来的。”
县令心想你就算是要找个理由糊弄我,也要找个好一点的吧,这头颅还能自己跑过来?真当是青天白日就能见鬼呀?
但是他才刚刚这么想完,正搭着凳子准备去取头颅的那个衙役身体往旁边歪了一下,那颗人脑袋没有拿稳,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咕噜咕噜的就滚到了成立的脚边,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正死死的和成立对视着。
“啊!”成立吓得往后面倒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鬼了!
县令额头上冷汗也唰地落了下来。
这,这,该不会真的是青天白日见了鬼吧?
周围围观的群众也连忙散开,不敢靠得太近。
朱言箐诶呀一声:“说起来这颗脑袋真的是格外钟爱成少爷您呢,该不会你真的欠了他钱不还吗?不过你们成家不是向来家大越大,怎么会欠一个土匪的钱呢?”
短短几句话,忽然就引起了这些老百姓的深思。
对啊,怎么会沦落到去欠一个土匪的钱呢?成家又不是败了。
那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成家去找这些土匪做事,给了定金,还没有结算尾款。
可能找土匪做什么事呢?
——杀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