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人推出来的老爷子当场老泪纵横:“我的胜儿啊——”
瞧瞧这声音,朱言箐都怕,这老爷子一口气喘不上来给嗝屁了。
而在他们身后的成立,却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
成老爷子拉着成胜好一通打量,最后才颤颤巍巍地道:“分家,现在立刻把主脑给请来,我们现在立刻就分家。”
“爹!”成立彻底不干了,拔高了声音,“如今我只是暂时将他给带回来,他身上还背着案子,是县令大人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把人给放回来的,您别让大家难做。”
成老爷子双目微凸,愤怒地瞪着他:“你这个畜生,这可是你弟弟……你,你还在我身上下毒……”
这一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跪在地上的成胜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爹,您中毒了?”
成立眉头一跳,不愿承认:“爹,您可别冤枉我,您身上中毒这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
成老爷子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
朱言箐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干预对方的家务事,她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好戏,忽然成老爷子对她道:“这位小娘子,老头子我非常感谢您从鬼门关把我给拉了回来,如今老头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说着竟从轮椅上面起身,作势要给朱言箐跪下。
朱言箐往后退了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您严重了,若我能做到的话,当帮则帮。”
但做不到,那也就别怪她了。
成老爷子也知道是这么个理,被自己的二儿子扶着起来,气喘吁吁道:“我想请您给我看一看我之前喝的这些药。”
成立呼吸急促:“爹!”
成老爷子这次态度非常强硬。
朱言箐非常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很快成府的管家就带着几包药材进了大堂,朱言箐将那些药材一一摊开放在鼻尖下辨别,最后挑出了一根小小的树根。
“这是?”
“这是雷公藤。”朱言箐道出其中名字,“用来治疗风湿性关节炎,或是杀虫,有大毒,一般不作内服,若少量添加,只会引起身体不舒服,但长此以往会导致呼吸困难,心绞痛而死。”
毒害人的手法很多,就算是到时候仵作来尸检,知道这个人是中毒而死的,可是拿不出证据,也没有办法抓人。
成立这一手算盘打得好。
成胜原本是跪在地上的,听到朱言箐这番解释之后彻底的懵了。
有人给他爹下毒?而他爹觉得这个人是他大哥?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之后,他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拳砸在成立的脸上,把人撂倒大吼一声:“你简直是疯了,为了家产你连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成立本不想承认,可外面却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几个人压着一个小厮进来了。
这人正是成立贴身服侍的那个。
完了。
成立脑海中冒过这个想法,喉咙里溢出一丝冷笑:“是我做得又如何,这个老东西从小到大都偏向于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明明我做得更好,可偏偏这家产他却要留给你,凭什么?为什么?我才是长子,我才是那个挑大梁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不甘的低吼,看向这父子二人的目光中全是憎恨。
“老不死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家产给我,我就弄死你这个心肝宝贝。”
“你,你——”成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不停地用手掌拍着桌子,“孽障,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