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村里面因为炒茶的事情从不多和外界交往,陶二婶把这件事情瞒得死死的,大家都只以为那赵家的小公子是身体不好,从没怀疑过,三叔公是从哪儿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浑浊的眼珠子扫过周围的人,最后落在了朱言箐的身上。
是刚才那一群被他们赶出去的外乡人。
该死的外乡人。
朱言箐冲着她勾唇一笑。
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之前那个把他们赶走的?
她就说,这个村子就算不欢迎外人,但也不该对他们敌意这么大。
陶二婶心中窝火,面目狰狞的解释:“三叔公,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陶老爷子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这事情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样子了,愤怒地用拐杖敲击着地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混账东西。”
陶二婶不甘心道:“这都是她自己愿意的。”
“是不是她自己愿意的,让她自己来说不就行了吗?”朱言箐开口道,伸手就把小桃拽到了自己这边。
小桃的身体软软的,脚下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上,索性朱言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朱言箐一只手指虚虚地看在小桃的脉搏上面,随后眼神冷了下来。
“我就说她怎么挣脱不开你,原来你给她用药了?”
太不是人了。
周围人的目光越发的不善。
就连赵家的那位管家也是出奇的愤怒:“我们夫人说过了,我们赵家从来不是那乡绅恶霸,我们只要心甘情愿的姑娘,陶王氏,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解释,咱们就没完。”
陶二婶和他们家的几个儿子被逼到了风口浪尖上,不过她那几个儿子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什么成大气候的人,像鹌鹑似的,纷纷躲在她的身后。
陶二婶结结巴巴道:“我,我一开始就问她了,是她自己答应了,又忽然反悔。”
“你胡说!”小桃声嘶力竭,圆圆的双眼中充斥着恨意,“我才回来,你们就诓骗我,我不从,你们就想把我的嗓子毒哑,给我下药,还好我把那些毒药都给抠了出来。”
她原本那清脆如黄鹂出谷的少女音,现在就像是沙砾一样刺耳。
赵家人,上河村的村民,一个个的目光都跟要吃了陶二婶似的。
陶二婶见事情败露,面如死灰,当即跪在了地上,朝着陶老爷子哭诉:“我这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里面好,她一个给人家做丫鬟的回来,还是那种坏了清白的小姐,自个儿的清白在不在都还是两说呢,谁还敢要她,家里面不能留她一辈子,总得为她找个好人家,赵少爷虽已死去,可家境不凡,对待守节的小寡妇,待遇也好,她下半辈子虽不至于绫罗绸缎,但也衣食无忧啊。”
朱言箐都快被这人的不要脸给惊呆了。
卧槽,这张嘴一出马,死人都能给气活了。
她反讽道:“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自己去?”
陶二婶眼珠子一瞪:“我们的家务事哪有你一个外乡人插嘴的份儿!”
赵管家忍着怒气道:“她没有,我们总有吧,之前银子给你们的时候再三强调过了,必须要自愿的,既然这位小桃姑娘不愿意,我们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和我们少爷成婚的,把彩礼给退回来吧。”
退彩礼,这跟要了陶二婶的命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