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再坚持一会儿,等我们到了镇上,一切就好办了。”朱言箐伸手拉起他的一条胳膊,将他拽了起来,又冲着另外一边的婶子说,“婶子,麻烦您搭把手,咱们一起把他搀扶到镇上去。”
那婶子面色有些犹豫:“箐娘,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叫人……”
这才走出了几里地啊,那些人万一发现了他们,估计很快就能追上来了。
带着这么一个瘸子,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朱言箐一时无言。
刘行知苦笑:“要不然你们带着婉儿还是先去搬救兵吧,我一个人在这里躲着就行。”
“我陪着夫君一起。”婉儿当然不肯离开他。
婶子明显是想自己跑路了。
朱言箐犹豫了一瞬,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东西塞给那婶子:“既然您要回去,那么就劳烦您把这东西带给我的家人,还有我的那护卫,让他们赶紧赶过来。”
那是一个小香囊轻飘飘的,里面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婶子道:“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你送到。”
她飞快地就撂下他们跑了。
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朱言箐看见这一幕,却还是觉得有些心寒。
但她依旧没有放弃,和婉儿搀扶着刘行知一步不停地往前走。
但可惜的是,在他们走了两里地的时候,距离青木镇不远,就被那些人给追上了。
“他们在这里!”有人吼了一声,很快就有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朱言箐他们给团团围住。
刘夫人的弟弟方合就在其中。
朱言箐冷声道:“你们竟然不相信我,那我可以去报官,动用私刑,在我朝可是犯法的。”
“犯法?犯什么法?”方合得意洋洋道,“那些人能找到你的尸体,我们那才叫犯法,要是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那关我们什么事情?”
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们,原本淳朴的脸上是一片冷漠之色,甚至还有些讥讽,像是在嘲笑着朱言箐的天真。
他们又被五花大绑了回去。
刘行知的腿已经支撑不住了,他们就干脆拖着他在地上行走,衣服都烂了,背上更是磨下了一层皮。
婉儿看见这样眼睛都快哭瞎了,朱言箐也觉得分外的恼火。
本是一个村的,也不知为何他们能下这样的毒手。
这些村民们这次似乎学乖了,把他们关在猪笼里面,然后抬到了背靠的那座大山里面。
树林郁郁葱葱,几片阳光洒落下来,几个猪笼被摆放在寒潭边上。
村长捋着自己的胡子义正言辞道:“这个外乡人偷了东西不承认,还伤了我们村子里面的人,还想污蔑我的儿子,而刘行知与其妻子作为帮凶,三个人自然都该浸猪笼。”
“浸猪笼!浸猪笼!”
“浸猪笼!”
他们挥舞着手里面的棍子,锄头,扁担,神情格外的兴奋。
朱言箐心想,这些人都疯了。
她愤怒道:“我没有这么做,你想把我扔进猪笼,杀我灭口不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你儿子和刘夫人的奸情?”
村民们停了下来,眼中带着幸灾乐祸。
虽然有不少的人在私底下都听过这件事情,可是被人这么赤条条地说出来,这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村长十分愤怒,吼道:“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