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凤州距离青木镇也不过百里之距,并不是多远的地方。”朱言箐尝试和朱父讲道理,“再说了,上官大哥是我认的大哥,他之前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现在他家里人出事,我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可,可这世道这么乱,你个女子若是出去出了什么事情,还叫我与你母亲怎么活?”朱父老泪纵横,声泪俱下,“你为旁人着想,怎么就不为我与你母亲着想?”
“我只是有把握,我出去了不会出事。”朱言箐脾气也倔,坚决不肯退让。
眼见着这父女两个人为这件事情争执得面红脖子粗,覃琴便是两头为难,只能小声地拉着嘱咐说:“女儿说得没错,若是她以前受了人家帮助,现在人家有难了,怎么又不能帮回去呢?”
“我知道你心中担心,可现在女儿已经大了,也已经有主意了,你就少操那些心吧。”
她安慰了朱父以后又倒回来和朱言箐说:“你父亲也是担心你,可千万别因这件事情和你父亲生了嫌隙,且出门在外,一定要万分小心,要不然再雇佣几个人手?”
“娘,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去了,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您把心放进肚子里就行。”朱言箐向着她保证。
朱父在旁边冷哼了一声,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回了自己屋子里,看样子是被朱言箐给气到了。
可是朱言箐脾气也倔,在这件事情上她坚决不退让,父女为此闹得这两天一句话都没说,朱言箐站在门口犹豫了半晌,才又在门口告别。
“爹,女儿就先走了。”
房间里面没有动静,朱言箐便不再耽搁,和大部队一起启程。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朱父才颤颤巍巍地从屋子里面出来,“人走了?”
“走了,你说你这又是何必。”覃琴长叹了一声,“女儿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主意都没有的女儿了,你呀,你还真以为自己拿乔就能束缚住她?”
“我只是担心。”朱父心中难受得很。
他当然知道这些年做错的事情,已经让女儿和他们离了心,可他就是难受啊。
他恨不得回去给以前的自己一巴掌,打醒自己。
且不说朱家夫妇两个心中是多么的不好受,朱言箐他们由于担心上官宇叔父的伤势,所以一路都没有耽搁,整整两天都在赶路,赶到了凤州。
上官府。
上官宇自己跳下马车,敲了敲。
门里面很快就有小厮探出一个脑袋,在看到他时,眼睛微亮,“表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我已经把人给请到了,赶紧开门让我们进去。”
“是。”
那门房将门打开,上官宇便将朱言箐一行人匆匆带了进去。
走到中庭,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被一群下人簇拥着,匆匆向着他们走来。
那妇人穿着一身端庄的紫色华服,在看见上官宇,瞬间泪眼婆娑:“侄儿,你总算是来了,你叔父已经快不行了……”
“怎么会?我离开之时,大夫不是说两个月内都没有问题吗?”上官宇脸色苍白。
“都怪你那该死的堂弟,在外面喝了花酒,回来就在你叔父面前耍了一通酒疯,把你叔父给硬生生地气成了现在的模样。”上官夫人咬牙切齿道。
若不是那是从她肚皮里面冒出来的种,她早就已经把人给打死扔出去了。
现在人还被她关在祠堂之中。
上官宇神情恍惚,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