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郎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气得一拳砸他在旁边的树上,连鲜血直往下流都没有发现。
若是赵宝虎就这么给他看了伤疤,或是承认了那道疤痕另有来源,他指不定还会相信。
可现在,他反而心里越发怀疑。
这就是自家二哥。
但是为什么他不承认?为什么要隐瞒?而且还换了另外一个名字回来,他把嫂嫂置于何地?
这事情是不能细想,真是越想越生气,赵三郎在外待了很久,直到有人叫他他才进去。
而在里面,朱言箐却和父母二人谈起了搬家的事情。
“什么你说要去府城,这个决定怎么这么突然?”覃琴手里面拿着的瓷勺子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对于一个一辈子都生活在村子里面的女人来说,府城这地方实在是太遥远了。
朱父倒是很看得开,他坐在灶门前烧火,挠了挠自己的头:“爹知道你这孩子是有大志向的,不甘于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你想要去做就去吧,爹支持你。”
覃琴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道:“我说你这个老头子怎么一天尽反着来,之前箐儿只不过是出一趟门,你都要百般阻挠,现在箐儿可是要去府城里面,可是要搬家啊,你这会儿怎么支持上来?”
顿了顿,又倒回去看朱言箐咬着牙说:“箐儿你听娘说,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娘也知道,府城虽说富饶,可就人多了难免心思坏,你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做生意本来就不容易,若是在村子里面,好歹还有人帮衬,可去了府城,人生地不熟的,那又该如何是好?”
“你这个糟老婆子知道些什么。”朱父吹胡子瞪眼,“你现在看看箐儿的生意做得有多大,再说了,我看赵宝虎和原七这两个小子都是有能力的,完全可以保护好箐儿,而且……”
朱父神色难过:“这次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就算是在这小小的青木镇中,也会有人盯上酒楼,也会有人盯上咱们这菜方子,不把生意做大,就只能让别人在咱们头上拉屎。”
覃琴哑口无言。
朱父难得中气十足地说:“你去做,爹在背后支持你。”
“其实我想的正是如此。”朱言箐一边将青菜丢下锅,一边说,“爹,娘,我知道你们担心,但我自己有自己的法子和能力,你们放心吧。”
朱父又往灶里送了根柴,低垂着头道:“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而且这次去府城,你把家里面的孩子都带去一起去吧,我和你娘就留在这房子里给你看家。”
“爹,娘,你们二老不去?”朱言箐皱眉,“可若是我们走了,谁照顾你们?”
她原本的准备,可是把家里面所有人都带去的。
“我和你娘在乡下生活了一辈子,也没打算去城里面住,而且你看看你这房子是新起的,还有这些田,这些地要是走了又该怎么处理?”
朱言箐呐呐道:“请个人——”
她钱多了,就喜欢屯点递,偶尔去找村长买块地皮,偶尔又去买座山头,不知不觉,周围很多地方都是她的。
离开了,确实不好处理。
而且她并不想卖掉。
“这里怎么说也是你的根。”朱父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和你娘啊,没什么见识去了,阜城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留在这里,好歹我们可以为你留一条后路。”
朱言箐心里面热热的,感动道:“谢谢爹。”
几人在灶房里面聊好了之后,小小的蔬菜汤煮得也差不多了。
炖肘子,小鱼干,煨牛肉,一样又一样的菜被送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