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御医率先走到几个病人的面前,这些病人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看见有人来了,伸着脑袋使劲儿地往前冲,想要咬人。
御医被吓了一跳,心里发虚。
“怎么样,不知道这位大人可否已经有了高见?”老大夫阴阳怪气的。
御医脸皮涨红:“我这就开个方子出来。”正巧周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他走过去,略加思索就写下了一个方子。
朱言箐没想到这位御医真有些想法,伸个脑袋过去看,然后就沉默了。
嗯,这个方子……
那御医洋洋得意:“这不就出来了吗?”
白丞相也不懂这些提议道:“要不然就先根据这个方子拿出去试试?”
知府尴尬地咧着嘴:“丞相大人,这个方子我们之前已经用过了,分毫不差。”
这方子,他都快看吐了。
“怎么可能?”那御医不敢置信的拔高声音。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朱言箐在旁边淡淡的解释,“你这张方子是从千金本草方里面传出来的,不少的大夫都知道这个方子。”
医学是一门传承,即便有许多人喜欢敝帚自珍,但同样的也有一些伟人,会把自己的方子写在书里面,供人阅读。
御医脸上有些尴尬,又立刻提笔写下了另外一个方子:“我还有这个方子。”
“这个也已经用过了,行不通。”朱言箐幽幽道。
那御医又接连着一口气写了两个方子,朱言箐又摇头。
“你们怎么可能会把这些方子都用过?”御医咬牙,“莫不是在骗我!”
“那边还在熬药,残渣也在,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朱言箐手指着旁边,“左拐出去,就是煎药的地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懂。
旁边有同僚看不下去了,拉着御医往边上站:“好了,这边曾经也出过不少的杰出大夫,你别忘了咱们太医院的那位之前就是从这边过来的。”
御医心有不甘,脸皮又涨得通红,甩开了同僚的手,伸手就去掐隔得最近的那个病人的脸,想看看对方的舌苔。
朱言箐瞧她粗鲁的样子,眼皮子一跳:“我说这位大人,您还是小心一点为妙,若是不慎被咬着了,可就完了。”
御医不耐烦道:“咬着便咬着,我就不信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惨叫了一声。
回头一看,那只手正被床上的病人给叼在嘴巴里面。
大家伙慌了神。
“快快快快,把他们给拉开。”
“让你不要这么粗鲁,你非要这么粗鲁,这下可好。”
旁边,落尘抓着朱言箐缩到了角落里面,语重心长道:“我说徒儿啊,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吧。”
他徒儿这乌鸦嘴,可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朱言箐尴尬地笑了笑,在自己的嘴巴上一拉。
她闭嘴。
等到一群人将御医和那个病人分开,对方已经脸色惨白,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别说,说就是后悔。
由于有了这么一茬儿,其他御医也不敢再拿乔,而是虚心地请教着府城的御医。
最后商议出的结论还是:要率先找到那条狗。
狗才是关键。
又一次无功而返。
车轱辘的声音不停地传进朱言箐的耳朵里,她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萧条的大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再这样下去,府城就真的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