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言箐脑子浑浑噩噩的,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赵宝虎,他醒了!”苏忆舟心想今天的箐娘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朱言箐是后知后觉,但心里喜悦如海啸扑面而来,她激动地跑进了屋子里。
铁蛋正被小安牵着,现在离赵宝虎三米开外的地儿。
赵宝虎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落尘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研究着他,从上到下,恨不得能将他解剖了。
“老头,你这是什么眼神?”赵宝虎实在是忍不住了。
饶是他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有点受不住这老头儿,这么火热的眼神。
“啧,小子,你,昨天到底有没有被狗咬?”落尘好奇地问。
赵宝虎的记忆立刻复苏。
他正巧碰到那条黑狗,但由于追兵,不慎被狗咬了一口。
手掌心如今还在痛。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并非是错觉。
落尘看他这样子,就明白了,激动得满脸涨红红:“根据我们总结下来的,被狗咬的人,最快的发病时间是四个时辰,最慢是一天,你就丝毫没有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他们见过那些人发病的样子,双目通红,嘴角流涎,仿佛一只真正的恶狗。
听他这么一说,赵宝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没有发病?”
“是,你没有发病,你是特殊的,你的血液里面或许有抗体。”朱言箐喃喃自语,紧接着双眼里迸发出一道亮光。
有抗体,这意味着什么?
有救了!
落尘不懂什么是抗体,有的时候这个小丫头我的嘴巴里面总是会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但这并不影响他清楚,这个答案就在赵宝虎的身上。
“正好,你可以试试我的药。”落尘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去,将自己的那碗滚烫的药给捧了出来。
黑乎乎的,一团还散发着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我,我真的要喝?”赵宝虎嘴角抽搐。
莫名抗拒呢。
“快,必须喝!”
“快喝!”
朱言箐和落尘两个人死死地盯着他,赵宝虎没法子,只能喝下。
这一天,他们看着赵宝虎眼中的红血丝一点一点地消弥。
到了傍晚时,朱言箐迫不及待道:“我去找知府。”
那些人,可以不用死了。
“你说什么?真的,真的出来了?”知府听到这消息之后,激动得浑身哆嗦。
朱言箐重重地点头:“没错,知府大人,现在你总可以让人收回那条命令了吧?”
“命令?”他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朱言箐在说的是什么命令,“对,我应该去找镇国公,我马上去。”
“我和你一起去。”朱言箐本能反应的,跟随上了他的脚步。
就让她看看,这个镇国公到底想干什么吧。
驿站别院。
镇国公漫不经心地逗弄着一只笼中鸟,不喜不悲道:“既然有了法子,那就按照你们说的法子来吧,便给你们三天。”
“多谢镇国公。”
朱言箐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给的时间。
太少了。
三天,药不一定够,而且都是要慢慢恢复的。
可对方显然等不及了。
“国公大人,三天的时间是否太少了?”朱言箐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三天还嫌少,那你想要多久?”
“七天。”
“三天。”镇国公面色不改,继续说,“如今丞相那边生死未知,本官是奉朝廷的命令过来清扫的,七天的时间,能够发生的变故太多了,本官担不起这个责任,三天,如果三天之后还有人到处发疯咬人,那就按照原本的方法执行。”
朱言箐听得火冒三丈。
这个狗贼!
赵宝虎一醒,就说了他和镇国公之间的龃龉,对方似乎是非要府城里的人死。
这到底中间有什么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