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衣裳,顾湘儿从厢房中出来,可她刚一出来,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厢房的门口守着三个护院,三人见顾湘儿出来都十分戒备,好像生怕顾湘儿会逃跑一样。
“出什么事了?”顾湘儿敏锐的察觉到问题关键,直接问出口。
其中一个护院冲顾湘儿躬身行礼,沉声道:“老爷说夫人还未醒,请您多留一会儿。”
“这是什么话,御史夫人未醒只是因为她体弱,需要也一些时间休息,难道御史大人还以为是我们故意让御史夫人醒不过来的吗?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芍药为顾湘儿鸣不平,顾湘儿却拍拍芍药的肩转头对护院说:“既是如此,不如让我过去看看。”
“老爷说,上官夫人辛苦了,您在此修整即可,不必再过去了。”护院语调冷硬。
“你们太过分了,这分明就是软禁,我们好心救人,你们就是这般态度。”
顾湘儿微微蹙眉,她没想到这个徐长海迂腐至此,自己救的人自然是自己最清楚,就是御史夫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回天乏术也得让顾湘儿亲自看过才知道,可这个人居然防备自己到这个地步。
“那你们总该去通知将军府的人吧,私自将我扣下总归不妥。”顾湘儿冷声道。
护院给旁人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人去询问徐长海。
过了一会儿,人回来:“许大人说,夫人可以传信,不过您要传给谁需得告诉我们,由我们去送信。”
“那我先去写吧。”
顾湘儿冷声说着话,转头进屋。
芍药满脸受到背叛的愤怒之色:“这些实在是太过分了,咱们明明是好心,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人命面前,什么好心恶意,都说不清。咱们只能尽了自己的本分图一个心安,可我们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眼下徐长海不让我们走,也不知道那些医官要对御史夫人用什么法子,咱们得想个办法暂且脱身才是。”
顾湘儿提起笔,却忽然不知道写给谁。
若是写给顾炎和顾庭,以他们的性子,得知自己被关起来,肯定方寸大乱,弄不好还会带着人直接冲进御史府。
御史可算得上副丞相,这种人见惯了官场人心,城府极深。若是让顾家人上了他的套,只怕是覆水难收。
那眼下还能写给谁呢?
顾湘儿思绪还在游走,手中的笔却本能的写下第一个字。
上。
上官清玦?
顾湘儿看见宣纸上的字迹,手腕下意识的抖了抖。
这一抖,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把字迹氤氲开来。
芍药看见了那个字,连忙替顾湘儿换了张宣纸,她焦急道:“夫人是想给姑爷报信吧?给姑爷报信也好,姑爷心思活,说不定能找到救咱们的法子。”
眼前形势不容顾湘儿多想,她提笔落字,寥寥数语。
信很快就送到了上官清玦的手中,信来的时候上官清玦正与太傅一起整理历年典籍,得知是顾湘儿送来的信,太傅笑得一脸和蔼:“看来上官大人与夫人感情甚好,一日不见,还送了信过来。”
上官清玦嘴角的笑意不变,眉间却微微上挑。他起身倾身冲太傅行了礼:“大人,可否...”
“去吧去吧,年轻人有这般浓烈的感情也是幸事,不像我们,我们老咯,心中早无这些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