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玦微微颔首便是赞同,他眸色一冷道:“不过在此之前,有些话还是需要单独问问茅县令。”
顾湘儿想起昨日刘昊霖愤慨不已的模样,心中也大致有了计较,知道上官清玦要问什么。
这茅康虎当真是姗姗来迟,等他来的功夫,顾湘儿已经开始研究病理,等她的药方都写了一半,才听说茅康虎进来了。
顾湘儿放下手头的东西,直径回到正厅,就看见茅康虎穿着麻衣进来了。
他这一身打扮明眼人一眼便知道是为了什么,可为了表明自己的衷心,这人居然还假惺惺的说:“其实我是不打算穿着这衣服来的,是我家夫人非要我穿,她以死相逼我也没有法子,还请两位见谅。”
“既然你不想穿,那就别穿了,毕竟我们身份在这儿,你这样见人恐怕与你不和。”上官清玦不咸不淡的说这话,他这话一出口,茅康虎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他犹犹豫豫的似是要脱下衣服,又怎么都不肯松口,那领口拉了又合,捣鼓了半天,最后还是顾湘儿道:“罢了,茅县令不脱也行,我还是挺理解你夫人的,毕竟家中还有老小,你有个三长两短倒也没关系,要是害了一家老小,那才是大/麻烦。”
茅康虎闻言,顿时露出一脸谄媚的笑意:“是是是,上官夫人说的太多了,您果然是医者父母心,面慈心善,称您一声神医绝不为过。”
“你的意思倒是我成了恶人?”上官清玦故意问。
茅康虎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他连忙找补:“自然不是,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说上官大人的坏话。”
“说正事儿,茅县令封锁渔村之后可有派人想办法给他们看病?”
“他们村子里有自己的大夫!”
“那疫所中呢?”
“疫所里我们也派了大夫过去!”
上官清玦看着茅康虎忽然面色一沉:“可渔村的人说茅县令封锁渔村之后,从未再派人过去,完全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这期间甚至连去了解情况的人都没有,可有此事?”
茅康虎身子抖了抖,没敢接话。
顾湘儿也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道:“疫所中的人也说你派大夫过去根本根本就不是为了救命,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给那些染病死去的人收尸罢了。茅县令,这也是真的?”
茅康虎下意识的往右边转了转身子,可他看见右边的上官清玦,又忍不住往左边转了转,然而左边是顾湘儿。
茅康虎走投无路,只能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两位贵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们这个边陲小镇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减少伤亡,我真的已经努力了。”
“你身为父母官怎可将百姓的性命弃之不顾,难道你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这样的做法无疑与将他们推向死亡,没有半分生还的希望,难道你就不担心午夜梦回,听到这些人在你耳边的惨叫吗?”
茅康虎闻言,浑身抖了抖,他颤抖道:“我这不是特地朝京城求助,才寻来两位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