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徐栾英是真生气了,完全不给顾湘儿靠近的机会,整个人顿时弹开老远。
“徐栾英!”
安阳不高兴的喊了一声。
徐栾英分明还是有些畏惧安阳,又不情不愿的靠过来。
等他走到顾湘儿的身边,顾湘儿才缓缓开口:“小公子,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有这么让你害怕吗?”
徐栾英这会儿学乖了,干脆不说话。
“方才我的确是故意的,故意说要送你去书院,可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徐栾英目光怔怔,摇了摇头。
“因为你不学好,明明对我有意见,还非要躲在安阳长公主看不见的地方才敢开口,为何当着长公主的面你就不敢呢?”
“我......我......”
那句我害怕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其实在场的几个人都明白徐栾英的意思,顾湘儿则是将目光转向安阳道:“长公主,虽然小公子之前没有学好,但这也不是他愿意的,只是环境使然,但在您生病的期间里,小公子从未停止对您的思念,即便是当初我将他带回来,也是因为他想念您,所以我才能将人顺利的带回来。”
顾湘儿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将这个孩子送回了他该去的地方,那她也该保证徐栾英能健康快乐的长大,显然到目前为止安阳的做法并没有得到这样的效果。
她强有力的镇压只能让徐栾英做到表面上的服从,只会让徐栾英在心中积压怨恨的怒火,而原本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母亲情谊也会慢慢的消磨殆尽。
这不是顾湘儿想要看到的结果。
安阳似是有些明白顾湘儿的意思,但又不算完全明白。
“可他实在是太淘气了,身上的坏毛病也不少,若不严厉教训,这孩子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长公主,他是您的孩子,不是下人。你们之间是斩不断的血缘亲情,况且如今您的身子在我的调理下已经慢慢好起来,往后还有好多好多日子可以和小公子相处,何必急于一时呢?”
顾湘儿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安阳,安阳自从醒来发现徐栾英已经被徐栾凌教的完全没有一个嫡子还有的气魄和神态,说句实话,她的内心十分愤怒。
除了将府中的一众庶子庶女都惩罚了一番之外,安阳便只能将自己心中的焦虑化作对徐栾英的纠正中。
她关过他禁闭,打过手心,也罚他跪过祠堂。
如今回想起来,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年仅四五岁的孩子来说,似乎也有些过于苛刻。
只是在安阳的意识里,她一直觉得要快,要立马纠正徐栾英这些恶性,她担心这种事情拖久了,对徐栾英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一场大病,安阳总会幻想着要是有一日自己不在了,徐栾英该如何,他能不能自保,能不能担起昌平公府的重担。
可越是这样想越是容易让自己陷入无法走出的魔障,尤其方才徐栾英那半句还未说出口的话,这或许就是一个小孩子最无力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