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上官清玦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为了防止有心之人,陛下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若不是今日顾湘儿前来,安阳也不知道将军府居然出了这等大事。
“湘儿,你先别着急,要入宫我陪你去就是了,咱们路上慢慢说。”
毕竟是救命的恩情,安阳对顾湘儿自然是十分信任,得知她有难,安阳岂有不帮的道理。
坐在马车里,顾湘儿眼圈泛红,她低头绞着手里的丝绢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的意思是上官文昌为了保住上官清穆甚至诬陷上官清玦是前朝余孽?”安阳的嘴巴张的简直能塞在一个苹果。
这话听起来荒诞至极,要知道前朝余孽这种话一旦说出口,便是要引来杀身之祸的,更何况上官文昌还是上官清玦的亲爹,难道他就不怕引火烧身?
顾湘儿深吸了两口气,抬眼看向安阳道:“清玦向来都不得宠,他在侯府里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大夫人的身边得宠的丫鬟。侯爷眼里更是从来都没有这个儿子,眼下他们既然想出这样破釜沉舟的法子,只怕是也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不管是不是真的,也要将这个罪名钉死在清玦的身上。”
若上官清玦不是前朝旧人,上官文昌足以再加一个欺君之罪。也正是因为他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会让皇帝更加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长公主,我知道之前已经够麻烦您了,这次您只需要带我入宫便可,剩下的话我来说,日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决计不会牵连到您。”
安阳看着面前泪眼婆娑,神色还算坚定的小姑娘,她心中一痛伸手替顾湘儿拂去眼角的泪水:“傻孩子,若是我能帮你自然会帮你的,若不是你只怕是就没有我这个人了,哪还有现在的好时光呀。”
然而这次顾湘儿却很坚决:“不,您不能帮我,这件事干系重大,若是连您也插手,只怕陛下会忌惮我,到时候说不定会起反作用,待会儿入宫之后,您自去做自己的事情,清玦的事情我一个人足够。”
安阳知道顾湘儿也不是个讲客气的人,既然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安阳叹了口气点了头。
安阳将人送到了承乾殿便离开了。
顾湘儿自然是不能闯进去的,便站在门口等人通传。
“你说你是秦洛的皇子?”
高台之上天子的目光极具威压之色,让人不敢直视。
“正是。”台下明显穿着异国服饰的少年人对着皇帝弯下自己的脊梁,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秦洛的礼。
这一幕落在皇帝的眼中意外地让皇帝十分愉悦。
“秦洛与我大盛敌对数十年,若是让秦洛的王得知他的儿子居然肯向朕下跪,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上官文昌见皇帝心情大好,连忙谄媚道:“陛下,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个人,关于清玦的身世也是他告诉我的。”
“朕如何能得知真假?”
少年人也不起身就这么跪在地上沉声道:“我曾听手下人说过你们前朝的公主手中有一信物可证实身份,也可号令旧人,当初我们在南海遇袭之时,曾见过一批黑衣人,那些人就是凭着一枚骨哨行动,若是能找到那东西,想必就能证实我说的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