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如顾湘儿所想,太子还未动身去兰越,便传来了户部尚书李贤之死,人去的实在突然,朝中一时还未选出顶替之人,因着户部主管钱财之事,所以太子动身要去兰越的事情,便也被推延了。
朝中因着这位户部尚书突然的离世发生了一场争夺,无外乎是户部尚书之位该由谁顶替,太子一党自是想将自己的人推举上去,三皇子也不会放过这么一处肥差,两方争执的不可开交。
接连几日的早朝都因为两方的争执而乌烟瘴气,顾庭下了早朝一张脸难看的厉害,直说太子与三皇子为了这户部之位,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去做了。
顾湘儿一边往池中撒着鱼食,一边歪着脑袋看向顾庭,“陛下的态度如何?”
不管两边争执的如何厉害,最后拍板决定的还是皇帝,只要皇帝一日不发话,他们再如何争夺,都没用。
顾庭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方才摇头道:“此番陛下态度不明,似是有纵容两方之意。”
顾庭也实在弄不懂,皇帝为何不制止两边的争夺,反而是纵容着。
将手中最后一点鱼食洒落,看着水中鱼儿争先恐后的样子,顾湘儿笑着道:“哥哥你瞧,这鱼食全都洒在水里了,哪条鱼强壮能吃,哪条鱼体弱抢不到食,便也就一目了然了!”
看似是在说鱼,可却也在影射朝堂的局势,顾庭看着顾湘儿的背影,半晌,方才笑着道:“湘儿所言甚是!”
顾湘儿笑笑,自家哥哥聪慧,有些话不必说的太过清楚。
皇帝此番任由两方争斗,为的就是想看看在这朝堂之中,到底是太子的势力更强,还是三皇子的势力更大一些,接下来,便是太子推举之人遇刺,皇帝动怒,对三皇子生了忌惮之心,太子短暂的得到了皇帝的重视。
想至此,顾湘儿与顾庭道:“最近朝中不安定,哥哥何不趁着这空挡请个病假,在家中休养几日。”
顾庭也有此意,顾家虽然不涉朝政,可如今大争之世,难免会被卷入其中,倒不如如顾湘儿所言,称病避世,待到此事尘埃落定再上朝也不迟。
与顾湘儿所想一样,太子前脚刚刚推荐一人,那人第二日便被人发现惨死在了家中,皇帝震怒,一想到有人能够在天子脚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便心中难安,如今可以对一个臣子下手,来日,还不得要对他下手!
皇帝将此事指派给了三皇子手下的刑部去调查,调查了几日也不得结果,皇帝怒斥刑部无能,革职了刑部的几个官吏,也算是给了三皇子一个警告。
紧接着又提拔了太子手下的一个官员上任户部尚书之职位,经过此番一事,三皇子不仅没有抢到户部,反倒是连刑部都丢了,不过几日之间,朝堂上的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朝中官员看清了皇帝的心思,一时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站队。
个个战战兢兢,生怕皇帝这火气会烧到自己身上,从前意气风发的三皇子经此一事之后也安稳了许多。
有人失意,自然就有人得意,三皇子与太子争斗,此起彼伏,三皇子如今被打压,太子自然顺势而起,一时得皇帝看重,又收了户部,好不得意。
只是太子并非聪慧懂得收敛之人,如今风头正盛,他却仍不忘兰越之事,户部刚刚安定下来,他便迫不及待的前往了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