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抬眸看向顾湘儿，见她笑着望着自己，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自豪，子归不自觉地愣了愣，低下头去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闷闷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湘儿叹口气，又夸赞了宝来两句，少年的得意表露在外，瞧着倒是不似从前那般冷然了。

“湘儿，我有事问宝来，我们先走了！”牧歌看向宝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顾湘儿点点头，倒也不好奇她能找宝来有什么事情，只淡淡的抬眸目送着两人离去，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子归。

“姐姐……”被她瞧着，子归迟疑半晌，才轻声唤她，顾湘儿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子归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两人并肩望着院子里的莲花池，微风拂过，莲叶轻轻摇曳，此时还不入夏，满池的莲花还未开放，只有莲叶在水中摇曳，碧波荡漾，泛起涟漪圈圈。

“喏，答应给你的书。”她从怀中掏出藏着怕被牧歌发现的那本书，子归接过书本，手指触碰间，那书本上还残留着顾湘儿的温度，暖暖的，像是她此刻的笑容一般，让人浑身都跟着温暖起来。

仿佛望着这样一个笑容，那些曾经不堪的经历，那些苦难的日子，也不再像是梦魇一般日日缠着自己了。

将书本握紧，他本想道谢的，还未开口，便听顾湘儿叹息道：“子归，不管是武功也好，还是兵法也罢，我让你学这一些，并非是想要给你压力，让你强迫自己事事都做到最好，而是希望，我们家子归以后的路，能够走的平坦一些。”

她伸手抚了抚少年的脑袋，手下柔软的触感很好摸，顾湘儿不争气的多摸了两下，好在少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未曾察觉这一只不老实的手。

趁着他未曾察觉，顾湘儿恋恋不舍的收回手，子归抬眸看向顾湘儿，“我想让自己更加强大，可以守护我所想守护之人，更想看到姐姐为我骄傲！”

是姐姐将他从那泥沼之中拉了出来，给了他一处安身之地，不必再像从前那般为了活着而浑浑噩噩，他想事事都做到最好，想让她知晓，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从将这孩子带回来之后，顾湘儿还是第一次听到那沉稳的少年说出这样倔强争强的话，她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捏了捏子归的小脸，“子归就是姐姐的骄傲啊！子归长得好，心思剔透，又聪明，这样的子归，本来就是姐姐的骄傲嘛！”

她说的真诚，少年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中有些迷茫，顾湘儿笑笑，“子归的存在，便是姐姐的骄傲，不必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没有人会介意自己的亲人是否很厉害，或是很无能，因为不管如何，那都是自己的亲人。”

顾湘儿看着子归茫然的模样，想了想，换了一个解释，“就像我从前骄横无礼，想要什么便费尽心思的去争强，可是我爹爹与哥哥从不会嫌弃我，他们只会觉得我是真性情，只会觉得将军府的女儿，便该如此！不必像旁的世家小姐那般唯唯诺诺，这，才是亲人啊！在亲人眼中，你便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