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静湘总算有了点动静,裴大夫人继续道:“听丫鬟说你近日都闷在屋里,这可不行,你要多出去走走,即便当了太子妃也不能疏远了先前那些闺阁密友,谁知道她们后来会嫁的多高?”
“多一个朋友,便多一条后路。娘知晓你看不上她们,只要当她们是蝼蚁便可,无需太过巴结交好,莫要丢了气度。”
裴大夫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恨不得将脑子里知道的东西统统灌到她脑海中。
裴静湘抿着唇沉默,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待裴大夫人走了,她脑子像是有什么东西牵拉撕扯着,闹得她脑壳生疼。
裴静湘身躯摇摇晃晃,一手撑在梳妆台上,紧接着胃里一股不适感涌了上来,她对着空气干呕了几声,一张小脸煞白了几分。
“小姐!”身旁的下人惊呼,立马道:“我去喊大夫!”
裴静湘皱着眉,语气不耐道,“有什么好喊的,还嫌本小姐不够糟心吗?”
她捂着胸口,直灌了几杯茶水后,那股不适感才被压了下去。
她脸色阴沉沉的,“啪”的一下将杯盏猛置在桌上。
“可是……”那丫鬟有些犹豫地开口,却碍于裴静湘不敢出声。
裴静湘扭头瞪了她一眼,那神情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了般,“不过是吃错东西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焦躁的深吸一口气,手里的绣帕几乎被她拧成一团乱麻,“算了,备马车,我要出门!”
近日日闷在屋中,让裴静湘心底的郁气愈发高涨,几乎到压制不住的地步。
裴静湘每每回想起无数个夜晚,又恐惧又惊颤。
心惊胆颤了好几日,她生怕那个噩梦般的男人又来找她。
渐渐的,直到听到耶律容受伤卧床不起的消息,她这才松了口气。
先前的阴霾消散了许多,裴静湘想起自己已经有数日不曾出门,她让府中配备的侍卫随行,上了马车后便心安理得的逛起街来。
锦绣楼中,不少京中小姐聚在里头,看着陈列在眼前的绫罗绸缎爱不释手。
谢芷柔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不甚感兴趣的收起了目光。
她避开那些叽叽喳喳交谈得热闹的官家小姐,兀自寻了个清凉安静的地方静静坐着。
她今日出门,是邀了巡抚之女秦涵香的约,说是锦绣楼出了新款,要带着她过来看看。
谢芷柔一家从商,便是这锦绣楼也有她三房出银两资助。
寻日里有什么新款,锦绣楼便会派人送到她面前。
秦涵香混在那帮官家小姐中,豪气冲天的点了几匹上好布料。
随后扭头找谢芷柔,见她一个人安静坐在僻静的角落,惊奇的走到她跟前,“你怎么不去看看?”
谢芷柔不好说自己早有了这些东西,更是制成了成衣。
她只是含糊道:“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