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出门，云溪还不住打着哈欠，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小姐，铺子里不是有人看着，咱们为什么还——还要去这么早啊？”

谢芷柔看着倒是很精神，一身浅色衣裳衬得整个人愈发清雅，心情也十分不错的样子。

“你困的话就回去歇着，晚些时候跟姝儿一起过来罢。”谢芷柔闻言未有不满，当真停下脚步等着她做决定。

云溪忙改了口，“我只是说说，出门走两步就不困了，咱们快走吧。”

谢芷柔见她神情不似作伪，这才没说什么。

云溪跟在谢芷柔身后越走越慢，忽然拽了风宁一把，跟她说起悄悄话。

“小姐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是有什么好事吗？”

“你都不知道，我从哪里知道去？”风宁淡淡说道，却没提从谢芷柔身上闻到的香气。

那分明是昨儿萧楚晟让人送来的那一推里头的，昨儿夜里谢芷柔睡不着，自己翻出来点了些，气味就掺进了衣裳里。

也难怪云溪要觉得困了，离谢芷柔这么近，不受影响才是奇怪。

走出了半条街，谢芷柔才注意到两个丫头都离自己几步远，不禁回头问道：“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云溪活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险些要跳起来，“没没没，奴婢只是问问风宁昨儿几时歇的，没说小姐坏话！”

风宁抿了抿唇，默默离云溪远了些，走到谢芷柔身侧。

云溪说完才意识到不对，低头不说话了，任凭谢芷柔打量的目光落在她头顶。

盯着盯着，谢芷柔忽然笑了，语气松快不少，“好了，哪能让你们私底下连句悄悄话都没有，走吧。”

说罢，谢芷柔率先转过身，没再看一眼云溪。

即便如此，云溪还是不放心，战战兢兢跟了一路，进了白玉堂的门才算彻底放心，又将风宁扯去了一边。

谢芷柔余光瞧着两人，手底下却在算账本，两边不耽搁。

云溪特意看了一眼谢芷柔，见她在忙，才神秘兮兮地问：“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

风宁说着，心里有些无语，这丫头这两天是不是太闲了，怎么就揪着这么一件事翻来覆去的问。

闲话间，铺子里又多出几个客人，风宁借口招待客人，躲开了云溪的絮叨。

将这一幕收进眼底，谢芷柔唇角上扬了些，头顶居然笼上阴影，她抬眼，一个陌生男人在桌前站着，正打量着她，让人十分不喜。

“你是？”

“你就是谢小姐？”

男人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谢芷柔唇畔，明显不怀好意。

谢芷柔眸色微沉，只瞥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唤了声“风宁”。

“看来是没错了，谢小姐不必惊慌，在下听闻谢小姐天姿国色，特来一见，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