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折子上折子,上了折子又什么用,叫我们去解决问题么?”
原本还有就这件事要开口的,一见这位被气的吹胡子瞪眼,顿时也不敢说什么了,在一旁递上茶水。
“顾老消消气,哪回赈灾不是几经磨难,咱们商量着来就是了,气成这样又不能解决问题,您说呢?”
同朝为官,总不好下了同僚面子,顾大人好歹接过了杯盏。
同一时间,太子府。
慕容谚刚从外头回来,送信的人就到了后门口。
因着慕容谚那些事儿,太子府后门是不离人的,暗号对上,里面看门的人将其放了进来。
“殿下可在?”
“自是在的,你这是?”
“南庆府递了折子,未免措手不及,孙大人差我来送信。”
一听是那边的事,带路的人脚下步子快了许多,即便他不常在慕容谚身边伺候,少有的几次也从他口中听说过南庆府,足见重视。
二人匆匆到了内院,慕容谚身边的侍卫将人拦住,送信的人只好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顺利到了书房门外,刚才看着还平静无比的人忽然有些呼吸困难,手下意识收紧,捏住了要给慕容谚的信。
这是人在面对上位者时的惶恐,他只是孙有勤身边的随从,丢进人群里最普通的一个,如今却有机会见到当朝太子,他身子微微颤抖着,眼底却愈发亮了。
“进来吧。”
已经有人先一步将他的身份和来意禀明,书房中的人语气中带着谢懒散,慢慢悠悠地道。
随从呼吸一窒,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上前,从怀中取出妥善保管了一路的信件。
看出他似乎很怕自己,慕容谚挑了挑眼尾,“你先下去吧,这一路回来辛苦,我叫人给你寻个住处。”
说着,慕容谚就要唤下人进来。
随从看不出他是客气还是当真,只顾着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小人在京城有住处,回去住就是了,不敢劳烦殿下。”
慕容谚闻言也便不再坚持,让人将他送了出去。
待书房没了旁人,慕容谚才缓缓拆了信封,余光在信上瞥了两眼,蓦地变了脸色。
“蠢货,这么点小事都扛不住,若是出了差池……”
后头的话消失在唇间,慕容谚起身,直直往术士住处去。
……
争了半天没争出个结果,最后顾大人愤愤一甩袖子,气冲冲离开了内阁。
“罢,我不与你们浪费时间,且将折子递上去,看陛下明日早朝如何决断。”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是在此事上看法相左,可对顾大人的敬重却也实实在在,一时间无比为难。
“就依着顾大人的意思吧,左右我们意见难以统一,再说下去也没人会让步,不正如顾大人所言,是在——”
说话的到底年纪轻些,在座的都是他的前辈,有些话顾大人说得,他却说不得,将最后几个字隐入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