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南庆府这边的已经算是了了,他和慕容谚来之前,慕容恒就吩咐了,要将相关人等押解回京,再行审问。
明日一早,他们便启程回京。
“不过……萧小侯爷这次怎的一起过来了?”
赵安常喝了口酒,心情不好,在这之前已经灌了不少了,这会子才将注意力放到萧楚晟身上。
按说这显而易见的是皇子内斗,原应慕容谚一人前来,这萧楚晟又非太子,此次一道前来属实没什么道理。
被他这么一问,萧楚晟斜了一眼慕容清,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又朝着赵安常挑了挑眉,“你不明白,六皇子好福气,有美人惦念着,可不像我们,孤孤单单无牵无挂。”
京中这几人的事情,赵安常也听说过,这会儿听萧楚晟这么一说,一下就明白过来。
他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接着又若有所思地多瞧了两眼慕容清,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认真说起来。
“萧小侯爷这话也不对,依下官看,在座恐只有下官一人真如小侯爷所言,孤孤单单,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赵安常语速不急不缓,语气里带了调笑之意,倒当真是到了什么时候都还能乐观得起来。
论起来这一桌人里,唯有慕容清一人是真情实感的忧虑。
眼下还未至京城,贪墨纳贿,上下勾连,害人性命的一桩桩罪名就已经扣上来了,回京之后还不知怎样呢。
“早些睡吧,小爷我也要回去了。”
萧楚晟撂下酒盏,站起身刚走了没两步,又定住脚步,叮嘱赵安常,“能睡则睡,夜里警醒着些,有人是冲他来的,可不能给他们机会。”
他话里的所谓机会指的是什么,赵安常和慕容清都清楚无比。
“小侯爷放心,下官一定护好六殿下。”
赵安常看了看坐着的慕容清,一切尽在不言中。
眼前之人办事牢靠,武功也不错,再加上他也来了南庆府,料想那起子人也不能那样大胆。
思及如此,萧楚晟微微颔首,便没什么不放心的,迈着大步出了院外,回住处去了。
一夜安宁,南庆府风平浪静,果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天不亮时,孙有勤就命人拾掇起来,一应囚车囚服准备得妥妥当当,恨不得当场就能把慕容清送上刑场一般。
然而慕容清大小是个皇子,皇子犯案,再如何也要押解回京,交宗人府查办方可议罪。
辰时方过,就有人催着启程。
慕容谚和萧楚晟依然骑着那两匹高头大马,后头那两辆囚车里关的是慕容清和赵安常,囚车被一群官兵围在中间,锁链哗啦作响,听得人心中渗出无限寒意。
“六皇子,这南庆往京城一路颠簸,越往北走越寒,委屈您了。”
跟着囚车的是京城跟来的一个小吏,原在大理寺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