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饶命,小侯爷饶命,小的哪儿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实在是上头……”
“嗯?”
话至此处,就被萧楚晟逼近一分,从鼻腔里哼出的那一声,威胁逼迫意味十足。
四公主是得罪不得,可这位阎王爷就在他面前,得罪了他更是不得好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还是小命要紧!
班头心一横,原本后头的话都咽了下去,咬着牙道:“今日之事,是小的们查办不力,还请小侯爷明鉴。”
这一句出口,事态急转直下。
陈伽珠那一方便是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如此不说,这棘手的烂摊子还反被丢到了她们头上!
她心里正七上八下忐忑着,头顶上方就传来了萧楚晟气压极低的声音。
“小爷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是被陈小姐推的,可有此事?”
陈伽珠“嗖”地朝地上的春桃看去,此事虽已没了转圜余地,但严重与否可就在这丫头一句话之间了。
萧楚晟那通身的气场,生起气来没几个人捱得住,春桃一个丫头,刚才就被吓得不轻,这会子哪里还能想什么。
下意识点头,又忙不迭摇头,春桃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再出声时,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直发颤了,“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摔的,和陈小姐无关……”
“啪!”
春桃的话脱口,陈伽珠气得浑身都在抖,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下、贱的小蹄子,胡说什么?!”
春桃本就哭了,这一下更是被打得花枝乱颤,陈伽珠正在气头上,一双眼刀子一样死死瞪着一旁的陈芸微。
“她可不是胡说~”
无心看这主仆俩演戏,萧楚晟笑得玩世不恭,只是嘴角的笑里,总让人觉着透满了促狭之意。
好似这些人,这些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是非非,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罢了。
萧楚晟微微拊下、身,探到春桃面前,看人哭得满脸泪痕的样子,笑道:“俗话说得好,这上梁不正下梁歪,小爷就不相信,一个伺候人的丫头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凭空污人清白。”
“要我看呐,这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设计构陷,明着是找陈小姐的麻烦,暗地里矛头直指的,乃是谢家。”
萧楚晟语速缓慢,悠悠然地直了身子,那样子半点儿不像是在说一件干系极大的事。
“陈大小姐,”这一声念得极重,他的态度依然散漫,“你说,是也不是?”
陈伽珠一抬眼就看见他眼中折射出来的巨大危险,被吓得后退几步,差点就跌在地上。
“不,不是,不是我!”
“不是我……”
她急于撇清关系,后退得撞在了墙上,跌跌撞撞间青丝散乱,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没了。
萧楚晟哪里有心思管她。
冷冷刮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春桃,掸了掸衣袍,从座中起身。
“驭下无方,纵容手下攀污他人,设计构陷,险些致使无辜之人受难——”
萧楚晟甫一抬手,命令下达,半点不容拒绝。
“给小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