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是怎么来的?”
只略略看了一眼,萧楚晟就云淡风轻地发问。
感受到数道各异的目光传来,春桃最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吞了下口水,强装镇定地回话。
“回小侯爷,奴婢这伤、这伤是陈二小姐推的。”
本就是扯谎,何况还是在面对着萧楚晟这样强大的威压下扯谎。
春桃再怎样努力克制,那份慌张仍然暴露了她的心虚。
萧楚晟嗤笑一声,自上而下倾注的目光看得春桃背后发凉。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小爷最不喜欢。”
这时候承认无疑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她站在那里不回头都能感受到陈伽珠灼灼的目光。
春桃下意识就是逃避。
“奴婢,奴婢没有……”
本就不想在此多耗,见人否认,萧楚晟的耐心瞬间消矢殆尽。
“眼神飘忽,面色慌张,还敢说自己不是扯谎?!”
他忽然的厉声,吓得春桃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一下子就遭不住了。
她这一跪,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显而易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陈伽珠正欲开口,谢芷姝就走到了春桃面前,“萧小侯爷眼明心亮,容不得你在此抵赖攀污。”
“我刚才就在外头,分明看见就是她自己摔的,还非要赖到陈小姐头上……”
后头的话就完全是冲着萧楚晟说的了。
“陈小姐如今是我们谢家的掌柜,小侯爷可要为我们谢家主持公道!”
春桃已经被吓得没了底气,跪在那里神色显然。
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清楚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只不过不愿称之为真相罢了。
眼看着事情已经要反转,到了没法挽回的地步了,陈伽珠急得咬了咬樱唇,又急又气地直给班头使眼色。
到底是上头有吩咐,班头不敢怠慢,眼见事态已经不可控了,赶忙上前。
他凑到萧楚晟身边,和人挨得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说的话。
“小侯爷,不瞒您说,这来谢家铺子里带人原本也不是咱们的本意,以谢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造次。”
“只是……只是……”
班头面上显现出几分为难,转头看了看四周,附耳继续往下说,“只是这一次实在是上头的意思,宫里头的贵人派人传了话,叫小的们今天这个时候往谢家铺子里来拿人的,小的也不敢不听啊!”
班头的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一样,摆明了是不想让人知道,可萧楚晟却好像完全不打算给他们留这一点最后的脸面。
“宫里?”
萧楚晟毫不控制音量,铺子门口的人都能听见他的话。
“宫里头谁这样大胆,勾结官府凭空污人,怕不是昏了头了。”
这话听得班头一下就急眼了,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示意噤声,“这话小侯爷说得,小的们可不敢说,说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此事到底也要寻求个解决之法,这样耗下去无益。
班头一番思索,又暗戳戳道:“这事儿是宫里头一位大贵人交代下来的,小侯爷您说您何必淌这趟浑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