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了一眼竹绣，眼里带笑，打定了主意要臊谢芷柔一通。

“什么陷入浓情密爱里的人，口不对心，满心满眼都……唔！”

谢芷姝还没说完，就被谢芷柔一把捂住了嘴，“好的不学，净学得这些本事……”

她手上不肯松，还要吩咐竹绣，“去厨房看看新蒸的马蹄糕好了没，快端来好堵她的嘴！”

“姐姐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唔！唔——”

谢芷柔才一松手，谢芷姝就又不服输地嚷嚷了起来，给自己招来了“封嘴之祸”，还挣扎着不肯老室。

谢家双姝顽闹起来，萧楚晟在旁看热闹，场面一度极为混乱，逗得几个丫头扶墙大笑，乐得直拍大腿。

闹了好一会子，院内才重归于平静。

谢芷姝捏了块点心，方想起刚才萧谢二人的议论来，不由好奇。

“不过……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呀，什么棋不棋的？”

“没什么。”

谢芷柔一手端起茶盏，略略垂眸，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

“不过是京里几家铺子间的一些事，不打紧。”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即便谢家三房如今在京城声名鹊起，也仍然避免不了生意上的争斗。

谢芷姝没多想，“噢”了一声就继续吃手里的点心了。

是夜，月华如练。

入了二更后，谢府通府的灯灭了不少，只余各处檐下门前，并长廊下的灯笼作照明之用。

谢芷柔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起身，又点了两盏灯，坐在案前随意翻了本书看。

夜里看书容易入神，正看到关键处，房门忽的被叩响，听动静不像是云溪。

谢芷柔拿书的手一顿，就听外头传来陈芸微低低的声音。

“三小姐，是我，芸微。”

“吱呀——”

谢芷柔开了门，就见陈芸微立在门前，衣裳穿得妥帖，一看就知是还没睡。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要紧事么？”

陈芸微沉默无言。

侧身将人让进房里，谢芷柔关了门。

“现下没旁人了，有什么话就说罢。”

两人坐下后，外头的窗上就只见烛火照映下明灭可见的两道人影。

……

翌日，谢芷姝刚从外头回来，穿过绛月堂就直奔后院而去。

路过书房时，就见房门半掩，里头有窸窣细微的动静。

谢芷姝出于好奇停下脚步，刚到门前，就从半开的门缝里瞧见陈芸微蹑手蹑脚的不知做些什么。

“陈小姐？”

谢芷姝冷不丁出声，吓得陈芸微动作一顿，心脏扑通直跳。

“八小姐……”

陈芸微转过身，转身的那一瞬间将手背到身后，像是在掩藏什么东西。

谢芷姝浑然不觉似的，歪着头往里头探了探，“你在这儿做什么呢，是要找什么书么？”

情急之下，陈芸微脑袋一片空白。

正愁没合适的理由，谢芷姝话儿就给她递到了嘴边，因笑道：“对……”

缓了片刻，陈芸微冷静了些，才直了身子，“前些日子三小姐提了一本书，是有关算术的，能用在铺子打理上。”

“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这几日都没能想起，今儿才说来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