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打量着慕容谚的样子,就觉得他对此事不以为然。
再听他这么一说,谢芷絮更加沉不住气,忍不住着急。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这批征银可是皇上打仗要用的,若是真叫她找着了证人,那些银子可都要算在您头上了。”
“放肆!”
慕容谚勃然变色,捏着茶杯的手仿佛要将杯子捏碎,“此事参与者众多,一旦事发,你以为你和他就逃得掉么?”
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到现在这份上了还要威胁他。
后悔早先留她一条性命,听人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他: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慕容谚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一恼,谢芷絮也不敢再说什么,当即就将想说的话悉数咽了下去。
“那民女就先告退了。”
谢芷絮走后,外头有心腹走进来,慕容谚直接吩咐道:“去查查那消息是否属实,马上来报。”
“是。
慕容谚捏着茶杯的手劲儿小了些,眼里的杀气和恨意却不减。
若这消息是假的,那他定要让这个背叛自己的贱妇生不如死!
秉着最后的耐心坐等,好在派出去的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人半跪着回话。
“回禀殿下,属下查过了,那谢芷柔出宫时的确是带着笑的,似乎真的找到了证人。”
话才说完,就听到慕容谚充满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似乎,好像。”
慕容谚蓦地一声冷笑,气得嘴唇都在抖,“连个消息都打探不准,本宫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啪嚓——”
桌上茶盏被他怒然砸在地上,顷刻间便碎成了粉末。
跪在地上那人却是连躲都不敢躲上半分,只将头垂得更深了。
懒得再同这些人生气,慕容谚稍稍平息了怒气,抬眼看他。
“人带来了吗?”
“就在外头候着。”
“让他进来。”
“是。”
心腹出去又回来,走在前头的就是谢仲棠了。
虽说刚才在外头听得不大真切,但也感受到慕容谚的冲天怒火,谢仲棠进门之后就跪拜下去,大气不敢喘。
心腹转身,关阖上门,门口另有两个人看着。
“本宫听说,谢芷柔已经找到了征银一案的证人,你可知道此事?”
慕容谚语气听似平淡,可却带着致命的压力和试探。
谢仲棠心内惴惴,双手垂在两侧都不受控制。
他知道,走上了这条道,那从今往后便是稍有不慎,自己这条小命就要葬送在这儿了!
不敢以沉默应答,谢仲棠努力让自己直了直身子,回话说:“听说了一些。”
慕容谚闻言,并没说什么。
审问的目光落在谢仲棠身上,慕容谚眯了眯眼睛,摆手道:“这事你带人去查,本宫听说她向父皇要了三日的期限,若是真有证人,也就在这两日了。”
牵扯众多,慕容谚不得不谨慎。
“事关重大。”
他身子前倾,双手撑着扶手,不再靠进椅子里,眼里满是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