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柔自然依着她,哄了几句才说:“姑姑还等着呢,再吃些侯爷该担心了,你回吧。”
低声嘟哝了两句,谢芷姝不情不愿地拖沓着步子,半天走出去短短一截。
谢芷柔看着她这动作失笑,带着萧楚晟留在院里的两人往姜氏院里去。
风宁和白露如今行动不便,便叫她们留在府上,好好将养身子。
上半晌京中都还在说昨日街上的事,不过吃了顿饭,满街的谈资就换成另一件。
大家无不是讳莫如深,却偏偏耐不住好奇,偷偷摸摸也要议论,一时成了奇景。
谢芷柔安排的人还没出面,慕容谚的暗卫就将这消息带了回去。
“你说什么?”
好似听见天方夜谭,慕容谚双目微睁。
暗卫不敢重复,却顶不住慕容谚浑身的压迫感,声若蚊蝇道:“他们说您并非陛下亲子,还说……还说这消息自宫中传出,确认无误。”
“一派胡言!”
猛一掀桌,慕容谚如同被激怒的野兽,额头青筋暴起。
“天家之事,这些贱民竟敢妄议,本宫要去见父皇,这群人必须严惩!”
“不可!”
暗卫死死抱住慕容谚大腿,“殿下,这事情若不加以制止,自然会传入陛下耳中,您如今正在禁足,不该知道这些才对。”
怒容僵住,慕容谚心头正盛的火气被人泼上一盆冷水。
是啊,他此时一旦闯出太子府,不正坐实了他即便禁足也不本分?
愤愤一甩袖袍,慕容谚冷声道:“撒手。”
见他不似方才那般冲动,暗卫复又挺直脊背,跪在他身前。
“起来罢,叫人去外头搅浑水,多造些谣,最好是达官贵人家的,越离谱越好。”
百姓议论这些无非就是图个乐子,只要有事可说,是什么并不要紧。
暗卫应声去办。
“……至于这真真假假,咱们下回分说!”
说书先生手中折扇一打,抬脚便要下台。
今晨便有人寻见他,花了大价钱让他讲一出宫闱秘事,他本想接着昨儿未尽的故事,可对方给的实在太多,只好应下。
“别走啊,你跟咱们细说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咚”一声,有人扔了枚扳指上台,成色通透,是个上等物件儿。
说书先生一时两难,那人给他的桥段就到这儿,剩下的他并不知晓,如何讲出?
有人带了头,剩下的客人也接连丢了东西上来,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咣当——”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官吏直奔台上说书先生,当着一众客人的面将其带走。
这一遭连上今儿的谣传,无端多出几分欲盖弥彰。
谢芷柔在谢文莺院中住下,安置在西厢房,正要去寻谢文莺,便见虞善珩到了院内。
“侯爷。”
“来的是你?”
虞善珩目光一触即离,同她点了点头,“既来了,这几日好好陪着你姑姑,她身子骨本就弱些,得你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