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芷柔眼中的笃定,鬼神使差般,虞善珩应了她的赌约。
“需要我做什么吗?”
事情这样顺利已经出乎了谢芷柔的意料,她认真想了想,道:“您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姑姑那边有我看着,保管不会有丝毫差池。”
想到自己放才对谢芷柔的误解,虞善珩一时有些抹不开面子。
她分明一心为文莺考虑,自己却……
想想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虞善珩沉默了好一会儿。
谢芷柔正要告辞,听到书桌后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你受累了。”
双目微睁,谢芷柔忙道:“您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蔡夫人毕竟是您的平妻,按说我不该置喙的。”
三两句说的,两人之前原本的生疏不知不觉消弭于无形。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虞善珩轻咳了两声,“你妹妹那事,既是过去的事了,你也同她说一声,得空常来陪陪文莺。”
这是不计较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谢芷柔微福了下、身子。
“我代姝儿谢过侯爷了,走时姝儿还说呢,想来看看姑姑,又怕您赶她出去。”
虞善珩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我至于跟一个孩子较劲?”
“她自己犯了糊涂,做了惹人嫌的事,自然见不得半点风吹草动,也就是您大人有大量,才肯不计前嫌了。”
顺着这事说了几句,两人往谢文莺院里去。
门口挂着几只灯笼,将一大片空地照亮,慕容谚垂眸看向正舞剑的人,怏怏叫了停。
“动作软绵绵的,像什么样子?下去吧。”
二人“噗通”跪地,连声认错。
禁足至今,太子一日一个性子,他们稍有不慎就会触了霉头,这一下去,多半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往日姿容上等的舞姬发髻微散,慕容清不知怎么沉了脸,重重将酒杯按在小桌上。
“怎么,是本宫的话已经不起作用了?”
愕然抬眼,二人不知该作何反应,无助地看着他身后的管家。
她们从来只跳这一只剑舞,便是怕习多了会杂,慕容谚一直都很满意,怎么忽然就恼了?
管家摆了摆手,催她们赶紧退下。
未敢多言,二人就着跪地的姿势往后退去。
“慢着。”
慕容谚忽然变了主意,“再跳一遍。”
二人面面相觑,她们已然被吓得腿脚无力,再跳一遍……
“啪——”
碎瓷在面前炸开,吓得二人惊呼出声。
连爬带滚从地上起来,二人忙去捡丢在地上的剑,慕容谚垂眸看着,半分怜惜也无。
乐声先响,二人刚一起势,手腕不自觉发着颤,连刚才也不如了。
“啧”了声,慕容谚正要叫停,一道利刃直逼眼前。
“殿下!”
管家下意识扑上前,却没来得及挡住,剑锋擦着他的手臂刺向慕容谚心口。
瞳孔瞬间放大,慕容谚愣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利器刺入血肉,发出细微的响声,却也只划破一层肌肤。
暗卫及时上前,卸了她手腕跟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