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呼吸粗重,一把揪住了虞善珩领口,“若是今日莺儿有何三长两短,我不会轻饶了你和蔡氏!”
虞善珩何曾被人如此对待,怒火上涌的瞬间反应过来,这事情是他们瞒着谢宜的。
见他不语,谢宜甩手将人推开。
正巧屋内端出一盆血水,虞善珩险些一头扎进去。
蔡氏尚在谢文莺院外等着听消息,前头那小厮被带出来时她还没上心,直到院内又走出几个侍卫。
再要跑已经来不及,她正了正衣襟,尽量表现出不心虚的样子。
“蔡夫人,侯爷让您过去一趟。”
侍卫语调平淡,蔡氏无法从中分辨什么,只自我安慰着。
刚进院子,蔡氏甚至没机会开口,虞善珩便吐出二字——
“跪下!”
神情僵住,蔡氏还想为自己辩解,“侯爷,夫人出这样的事谁也不想,可您责怪妾身又有何用,妾身……”
谢宜没耐心等她说完,不知从谁身上抽出长剑,直直朝蔡氏刺去。
“瞎了你的眼,谁也敢欺负,当我是死的不成?”
虞善珩赶忙上前,和管家一起才将人拦住。
谢芷柔出门便看到这一幕,三两步跑下台阶,“爹,姑姑说要见您。”
谢宜闻言手上力道松了些,让虞善珩把剑夺了去。
“她怎么样了?”
“只是听见了您的声音,一直叫您的名字,屏风已经竖起来了,您进去陪陪姑姑吧。”
谢宜回头狠狠剜了蔡氏一眼,大步往屋内走去。
蔡氏已被谢宜的动作吓破了胆,瘫坐在地,见虞善珩不为所动,视线投向谢芷柔。
“谢三小姐,我这几日待夫人如何,你总该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侯爷疑心我害了夫人,你来说句公道话。”
这话说的倒有技巧了,谢芷柔若怀疑她,难免被说有失偏颇,要是信了她,岂非是帮她洗清嫌疑?
院中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想知道谢芷柔该如何应对。
却见谢芷柔不缓不急,从袖中拿了什么东西出来,“蔡夫人,这香料你应该很熟悉吧?”
“没,我没见过,这是?”蔡夫人磕巴了一下,目光闪躲。
“这是从你院里找出的,前几日、你次次来时熏在衣服上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
谢芷柔说得这样清楚,显然掌握了十足的证据,蔡氏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出声。
“谢三小姐,是我小瞧了你,早知你有这些本事,我便等你走后再动手了,也便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无论何时,你只要敢出手,都是这样下场。”
微俯了俯身,谢芷柔在她耳边低声道。
“是你赢了,自然你说了算,我无话可说。”
断定这孩子留不住,蔡夫人破罐子破摔,不再奢望将罪责退掉。
皇帝赐的婚,难不成虞善珩还能休了自己不成?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芷柔看向虞善珩,“侯爷,您可还记得我们打的那个赌?”
“稍后见过文莺,我自会入宫。”
虞善珩对蔡氏失望透顶,看也不肯再看她一眼。
这平妻,他虽无爱意,却也将人妥善安置在后宅,吃穿用度哪一样少过她的,谁想最后竟成了养虎为患。
从这话里听出什么,蔡氏骤然变了脸色,连爬带滚拉住了虞善珩衣摆。
“侯爷,您……入宫去做什么?”
问出这一句时,蔡氏心底还存着妄想,却在下一刻被虞善珩的话打入地狱。
“请旨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