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话逗笑,谢芷姝故意推了只匣子过去,盖子是合上的,看不出里头是什么。
“八小姐说笑了不是,这里头哪里有镯子?”
管事说着,伸手将盖子掀开,绒布上搁了枚坠着流苏的玉坠。
“这颜色好搭衣裳,看着也俏皮,是专程给您留出来的。”
谢芷姝对这坠子确实满意,这会儿说不出不要的话,愤愤将东西收了回来。
“那我让人帮二位小姐将东西送到府上?”
见她们身后没下人跟着,管事下意识以为她们没带人,只等着得了应允便去叫人。
“不必了,装起来罢,再去取收在最里头那只镯子来。”
管事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气,那可是仅次与他们镇店之宝的物件儿了,多少次有人来出价都没给,这是……
知道不是自己能问的,管事未敢停留,小跑着往库房去。
“姐姐?”
谢芷姝也有些疑惑,如她所说,他们一家都不是爱戴镯子的,拿这么个好东西回去做什么?
“给长公主的,她今儿要帮我们一个大忙。”
谢芷姝还不知内情,谢芷柔也没打算告诉她,只一句话带了过去。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谢芷姝没再说什么。
各家都为着今晚的宴会做准备,慕容谚更是铆足了劲儿,准备在宴上大出风头。
“殿下,外头有人要见您。”
正畅想着自己一举让慕容恒重新看重自己,听到这话,慕容谚不耐烦地“啧”了声。
“什么人?”
“没说身份,戴着半张面具,整个人笼在黑袍子里,说什么……说他手上有个消息,您若是不见他,他就直接散出去了。”
有把握能让自己露面的消息。
慕容谚脑海中接连闪过几种可能,又被他亲自否决,顿时头疼起来。
“让他进来。”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数不清的马车纷踏而至,在宫门外停放整齐。
男女眷分坐两边,谢芷柔不远处便是长公主,二人相视一笑,其中深意已然意会。
席间渐渐都坐上了人,只慕容谚迟迟不见踪影,众人只当他晚些时候跟使臣一并入席,并未在意。
慕容恒寝宫中,琉璃盏一连碎了好几盏,他呼哧带喘地靠着柱子。
“来不了?”
“到这时候了,他跟朕说来不了?”
宫人无不是远远推开,只一人冒险上前,劝道:“眼下当务之急并未太子殿下能否赴宴,使臣还在行宫等候,若是不让人去迎,怕是有失礼数。”
“让六皇子去,立刻去找他!”
说着犹不解气,慕容恒抬手又摔了只琉璃盏,呼吸气息久久没能平复下来。
慕容清刚入宫门,迎面便遇上了慕容恒身边的太监,见了他就好像见了救星。
“殿下,您可算来了,陛下吩咐……”
“这怎么行,使臣是太子殿下接待,我见也不曾见过几面,不妥,不妥。”
连道了两声“不妥”,慕容清摇头婉拒。
“这差事非您不可,如今太子殿下抱恙,您若是不去,今日可就平白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