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柔做思索状,完全看不出半点参与其中的样子。
不禁暗道自己疑神疑鬼,谢宜摇了摇头,他居然觉得这事情和柔儿有关,酒多半还是没醒。
分明滴酒未沾,回到院中,谢芷柔脑海中不自觉出现萧楚晟的醉态时,却觉得自己也有些微醺。
打发了云溪她们出去,她耳垂带着薄红,陷进柔软的被褥间。
鸡鸣三遍,天边泛起鱼肚白,谢芷柔翻了个身,眼中一片清明。
屋内装饰如久,她看着仍觉得少些什么,一处一处打量过去,在脑海中构思着。
良久,她才意识到,少的不是什么装饰,只是一夜未见,她就有些想昨天刚见过面的那个人。
“风宁,你……”
“罢了,出去吧。”
风宁闻声进来,谢芷柔又反了悔,只当自己什么也没说。
房门掩上,谢芷柔将脸埋进被子里,半天没再有动静。
“听说太子府昨夜死人了,今早天还没亮,有人看见板车从太子府后门出来,上头用席子卷着什么呢。”
院里丫鬟已经开始走动,不知从谁嘴里听来了这些。
“当真?”
“这还能有假,说是血顺着车辙印儿滴了一路呢,人多的地方被踩没了,若是你敢往太子府去,那后面说不定还能看见血迹。”
丫鬟说的像模像样,自己抱着双臂打了个寒颤,忙做活去了。
宅院内都传了起来,外头只会更严重。
太子血脉一事还没彻底过去,又闹出这么一遭,登时广受议论。
闹事中,一辆马车缓缓驶过,车夫低着头,似在惧怕什么。
下一瞬,一只紫砂壶从窗口被扔出,不偏不倚砸在了街边一人脸上。
“诶,你站住——”
那人那受得了这气,当即便挽起袖子,“有病是啊,好端端的,我招你惹你……”
目光掠过马车暗处一个标记,男人声音渐弱,回头使了个眼色。
站在一处的几人立刻哄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劝着将人拽走。
“跟他计较什么,这紫砂壶看着是个值钱玩意儿,咱们哥几个把这卖了,吃顿好的去!”
马车内,慕容谚面色铁青。
看着几道远去的身影,他怒火中烧,“去,给他们些教训。”
无人应声,马车一侧,有个长相不起眼的人悄无声息换了方向,跟在那几个人身后。
宫中,今日不上朝,慕容恒还未起身,床脚跪着个姿容上乘的女子。
“太子?”
哼笑一声,慕容恒挑起女子下颌,如愿看见她楚楚可怜的神情。
“让他滚回去,朕还未问责,他竟然有脸来?”
“太子殿下说,您若是不见他,他便长跪殿外。”太监说着,脑袋低垂下去。
慕容恒被气笑,手上力道加重了些,“想跪便跪着罢,随他去。”
这是不肯见了,太监应声,出去传了话。
本以为慕容谚听到这话会知难而退,不想他一撩袍子,当真跪了下去。
话传到慕容恒耳中,他丝毫未有动容,反倒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