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宜忽然笑了下,就他方才见的那几个人,哪会有什么警惕性。
谢芷柔显然同他想到一处,父女俩对视一眼,眼中具是笑意。
得月楼临街一家酒馆,一辆马车缓缓停下,慕容谚踩着脚凳下来,对这酒馆有些不满。
“怎么定在这儿?”
“得月楼太过张扬,萧小侯爷时常在那儿,咱们……”
话音未落,慕容谚一脚便踹了过去,“本宫出门还要避着他?”
“殿下恕罪,实在是萧小侯爷行事张扬,小的怕他冒犯了您,您此行是为正事,若是起了冲突,岂非得不偿失?”
生生挨了一脚,随从躬身说着好话。
慕容谚面色这才好转了些,却还是阴沉着脸,大步往里走去。
安王世子已经在雅间坐着,见他进来,也没起身,随口道:“这几日都不见太子殿下,可是遇着了难事?”
“只是染了风寒,懒得出门罢了。”
不愿多说,慕容谚很快转到此行的目的,“赵国除了你们,另外还来了一批人,你和他们关系如何?”
“还有人来?”
安王世子显然不知这事,闻言惊诧道。
“你确定是赵国的人,不是其他什么人打着我们的名头行事?”
一见他这反应,慕容谚哪里还不知道,他对另一拨赵国人的行踪身份都一无所知。
暗骂了声“废物”,慕容谚面上不显,“自然是确定了才来找你,你不知道便罢了,本宫再想其他法子就是。”
他说的越是轻描淡写,安王世子心中就越是火大,慕清安昨日的言行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事我会帮你打听,一有消息立刻让人去知会你。”
“那就有劳了,我们先前说好的事,你考虑好了随时开口。”见人上钩,慕容谚乐得再给个好处。
安王世子哪看得出人家是有意为之,只当他还惦记着自己,为自己这几日的避嫌有些愧疚。
“这事且搁着吧,我先帮你问清楚,我舅舅应当是知道的。”
未免慕清安不肯透露,他并未将话说得太满,以免出了岔子,在慕容谚这儿丢脸。
能得这话,慕容谚此行的目的已然达成,又随口说了几句哄着他,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两人还没散,消息便经萧楚晟传到了谢芷柔耳朵里。
“他们两个?”
想到这几日传回来的消息,谢芷柔一时有些猜不准这安王世子的处事。
若说他愚昧,一进京就搭上了慕容谚,可要说他明智,怎么和慕容清有了来往之后又去见慕容谚?
“有慕容谚罚跪的事在前,他这几日多半是不想惹麻烦,昨天太子府进人了,多半和那人有关。”
萧楚晟早将太子府死死盯住,便是一只苍蝇也逃不过他的眼线,那么大个人又怎会发现不了。
“他怎么会和赵国扯上关系,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他这太子之位恐怕都要不稳了。”
非是危言耸听,哪个帝王能得知自己的储君与别国来往甚密,心中还不生出隔阂。
这话萧楚晟认同,他摸了摸下颌,笑得不怀好意。
谢芷柔瞧见他这幅神情就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在桌上点了点,“说说?”
“你当小爷我是什么人了?”
萧楚晟表情十分夸张,身子往后撤了些,“这么大的事,我们总要保留些证据吧,再不济,留个证人也好啊。”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