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天回去的晚,还没到门口,就听见……”
将昨天夜里说给谢芷柔的说辞重复了一遍,几人没说谢芷柔让人去看的事,只说刚才听给他们送饭的下人提到了。
“不瞒您说,昨天听到那动静,我们也知道凶多吉少,这才没敢回去,原说天亮了几个人一起回去看看,谁知道……”
说着,几人相继低头,都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哪个遇上这样的事,眼眶都红了。
隐约看见屋内的饭菜一口未动,秦昭叹了口气,心知在这几人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
“情况本官了解了,若是你们愿意,可以先住进衙门,或者本官会帮你们联系赵国使臣,送你们去行宫小住。”
秦昭较他们年长近十岁,看着几人如此,心中难免触动。
几人却不应声,半晌嗫喏道:“谢三小姐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先留在这里。”
这秦昭做不得主,转头去看谢芷柔。
“这事我们再议,秦大人问完了?”
“完了、完了。”
听出她送客的意思,秦昭连忙起身,“今日有劳谢三小姐了,事关赵国人,使臣和陛下两头都要去,我就先回去整理证词了。”
谢芷柔意思着跟了起来,秦昭哪敢让她送,匆匆忙忙就循着来路离开。
谢芷柔顺势又坐了回去,目光转向讪笑着看她的几人。
“谢三小姐,您看我们这么说成吗?”
一侧按下了她深夜让人去看过却没报官,二来瞒下了灵猫的事,可以说是很细心了。
见她不语,颇有话语权的小伙子抿了抿唇,才说:“您和那位大人来之前有人告诉过我们了,说这样说对您最好。”
“我们一开始也害怕他是骗子,可想来想去,这话里也找不出对您不利的地方,就……”
说到这份上,谢芷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怪了。
他倒是事无巨细,这也留意得到。
对上几人不安的眼神,谢芷柔安抚道:“你们说得很好,这几日就先在谢府住下,秦大人可能还会来,到时候别穿帮了。”
“您放心吧,不会的!”
几人抢着发誓保证,让院里多了几分人气。
宫中,偏殿内。
慕容恒瞪视着慕清安,头一回接见这位使臣时不是满脸和善。
“慕大人,朕是信得过你们,才不让人戒备,你们却在背后耍这一手,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慕清安低着头,想好的借口在慕容恒的咄咄逼人中不好出口。
良久,慕容恒说倦了,抬手抿了口温茶。
“陛下,此事是那些人胆大妄为,未经允许便擅自入京,也是如今东窗事发,下官才得以知晓,您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查。”
“下官之所以此时进宫,正是不想两国之间因为此事生出嫌隙,在此之前,下官绝对不曾见过他们!”
反正人都死光了,怎么说还不是由着他。
慕清安正盘算着,殿外宫人来报。
“秦昭?”
慕容恒蹙了蹙眉,摆手就要让他在外头候着。
“秦大人说是一桩大命案,死者二十一人,是赵国的一支商队,恐影响两国来往,特来请您示下。”
料到慕容恒可能懒得见他,秦昭直接叫宫人代为传达。
话锋一转,慕容恒正色道:“传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