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柔低声劝他,从耳根到脖颈红得彻底。
萧楚晟置若罔闻,伸手在她脚踝处轻轻按压。
“这儿疼吗?”
还要说些什么,对上萧楚晟眼中的认真,谢芷柔只愣愣摇了摇头。
“不疼?”
“这里呢?”萧楚晟又换了个位置。
谢芷柔眉心蹙起,还未开口,萧楚晟的手就往下一个地方去。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姿态引起不满,思想古旧些的已经不忍直视。
“萧小侯爷,你怎么、怎么能……”
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伸手指着他们,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
萧楚晟抬头看他一眼,继续为谢芷柔按起脚踝。
“伤着为大,如今太医迟迟不到,难不成让谢三小姐就这么忍着?”
“不过是崴了脚,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又贵为皇亲国戚,怎能为一个小女子折腰?”
“这便不劳您费心了。”
萧楚晟没好气地呛回去,若非大庭广众,他就要褪下谢芷柔的鞋袜仔细检查了。
谢芷柔已经缓和了些,钱太医才拎着药箱姗姗来迟。
因着没想到头一天就有人受伤,慕容恒才没传太医,叫他在屋内为明日做准备,谁想就出了事。
“是哪位受了伤?”
看着都安安稳稳坐着,钱太医看了一圈也没看出谁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只好出声问询。
“是谢三小姐。”
萧楚晟面色不善,谢芷柔面色都这样苍白了,他难道看不出吗?
转头见开口的是萧楚晟,钱太医脚一软,差点给他行了大礼。
“微臣眼拙,敢问谢三小姐是如何伤着的?”
背着药箱快步上前,钱太医温声问道。
“不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只是崴了脚,大人开谢跌打药就好。”
谢芷柔这会儿也活动过片刻,身上其他地方都没什么感觉,只是脚踝隐隐有些刺痛。
钱太医正要应声,转头就见萧小侯爷阴沉着脸。
“不可不可,这摔伤可轻可重,还是容微臣先为您诊脉,之后再做判断。”
想也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改口,谢芷柔瞪了萧楚晟一眼,还是伸出了手。
钱太医从药箱取出丝帕,覆在谢芷柔腕间。
少顷,他缓缓出了口气。
“小侯爷,谢三小姐确无大碍,微臣拿些跌打药,谢三小姐每日涂抹便是了。”
闻言,谢芷柔先萧楚晟一步松了口气。
若是太医说她有什么内伤,只怕萧楚晟立刻就要带她回京城了。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萧楚晟看着风宁将药收好,起身看向慕容恒。
“陛下,谢三小姐受伤一事多有蹊跷,臣请彻查。”
“只是马受惊罢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
本就坐立不安的勋国公闻言一慌,下意识开了口。
“勋国公,您说得容易,若受惊的是陛下的坐骑,伤到的是陛下,这还是小事,还是罢了吗?”
“今日谢三小姐的马能受惊,保不齐下次就是陛下的马,您就如此肯定,马场没有居心叵测之人?”
萧楚晟字字珠玑,虽未看勋国公一眼,却给了他巨大的压迫感。
慕容恒确实不知方才的状况,萧楚晟翻下去之前,他怀中的猫便挣扎起来,往日的娇滴滴的娇、声也变得凄惨。
待他将猫安抚好,谢芷柔就已经——
思绪顿住,慕容恒低头看向怀里的黑猫,它正乖巧地窝着,呼吸浅淡的好像一只手就能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