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难道想当着她们的面……”
未尽之言隐于唇齿,谢芷柔鼻尖满是淡雅的花香,双目微微阖着。
洒在面上的呼吸灼热起来,她脑子里蓦地出现那日的画面。
只朦胧一瞬,却叫她瞬间面红耳赤。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萧楚晟低声问她,“柔儿想到了什么,脸怎么红的这样厉害?”
谢芷柔生出几分羞意,手上没什么力道地推了推他。
“退开些,我要起身。”
萧楚晟正餍足,自然什么都听,手从椅子扶手上移了开来,下一刻却搀上了谢芷柔小臂。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萧楚晟坦坦荡荡,“不是要起身么,小爷我搀着你啊。”
只是找个借口的谢芷柔抿了抿唇,不得已站了起来。
院里人早习得一手装聋作哑的本事,对忽然多出来的人半点不觉得惊讶,有条不紊忙活着各自的事。
换了地方,萧楚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芷柔先寻了话头。
“太子那头现在是什么情况,可说了哪日回来?”
“人是醒了,钱太医劝着多养几日,说还经不得奔波。”
萧楚晟来前刚听了信,她这可问到了点子上,“还能得几日清静呢,最好是银楼落成再回,省得又动什么歪心思。”
“你怎么——”
话将出口,谢芷柔才反应过来,银楼就在那儿,几时动工几时落成都不是隐秘。
“这几日总也不出门,脑子都有些不活泛了。”
笑说了句,谢芷柔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抬头看向萧楚晟。
“又被你猜到了,就这还说脑子不活泛?”
萧楚晟一见她如此,也没想着要瞒,她还没问出来,便先一步将答案递了上去。
“你啊,也就是万无一失,要是漏了破绽,陛下本就对你、对长公主府多有忌惮,叫他捏着把柄还得了?”
谢芷柔本没将两件事情牵在一起,如今虽也知道不全是因为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后怕。
谋害储君,这一着若是做实了,要翻身总要被扒层皮的。
“随行的是钱太医,况且他那本也不是蛇毒。”
萧楚晟怕她夜里睡不安稳,索性将事情细细说了。
他是被蛇咬了不假,那蛇却是无毒的,不过是风骏趁乱给他下了别的毒罢了。
“蛇毒易生变故,他还不到死的时候。”
蛇毒易生变故,一个不甚就真要没命了,未免太过冒险。
“不过短短一瞬,你竟来得及想这许多,叫旁人知道又要惊掉下巴了。”
谢芷柔猜出十之七八,余下几分却是萧楚晟拆开说了之后她才明白。
“让小爷看看,柔儿的下巴可惊掉了?”
萧楚晟没个正形,说着就要靠近,被谢芷柔推开。
“说的是旁人,看我做什么?”
话音未落,萧楚晟面上的笑意瞬时藏不住了,“柔儿自不是旁人,我却爱看柔儿,怎么,这便不给看了么?”
谢芷柔被他逗红了耳根,梗着脖子送客。
“我有些困了,小侯爷请回罢。”
“你睡就是,小爷我在一旁看着,又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