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辩驳的话还在嘴边,秦夫人一巴掌就打了过来。
“糊涂东西!”
“人家说了你就信,谢家如今是什么,你以为你父亲在人家面前就说得上话?”
想想尤不解气,秦夫人还要再打,见秦知水已经双眼红肿,又有些下不去手。
“罢了,你先起来罢,让我想想。”
秦知水听到这话也不敢起,只俯首跪着,好似这样就能改变什么。
忖度片刻,秦夫人咬牙道:“先去见你父亲,相比之下,你做的都算不得什么,最要命的是秦山那蠢货,既保不下两个,你索性将事情都推给他。”
“可是……”
秦知水良心上过不去,犹犹豫豫不愿答应。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过一个妾室所处的废物,你还要和他一起承担不成?”
秦夫人见此心中不悦,秦山那蠢货生母早逝,便是将事情都推过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她有什么好不情愿的?
窗外,想明白利害的秦山本意是来找秦知水,却阴差阳错将两人的话全听了去。
你既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
眸中闪过一抹厉色,秦山转身,没惊动任何人,悄悄往主院去。
书房内,秦司合上信封,在封口处点上火漆。
“老爷,二少爷来了。”
管家轻叩门扉,出声提醒。
秦司顺手将信收起,下一刻,秦山便跪在了门外。
“父亲,儿子犯下错事,请您责罚。”
“又怎么了?”
他一月要犯十几桩错事,秦司已经习以为常。
“事关重大,请父亲屏退左右。”
闻言,秦司垂眸看了他一眼,也便示意管家领着下人退开。
待秦夫人领着秦知水过来,一进门便见秦司面色阴沉,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不是已经商量好要怎么糊弄了吗,开不了口?还是要我替你说?”
秦夫人面色骤然苍白,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老爷……”
秦司拂袖转身,看也不看已经慌了神的母女两个。
“去祠堂跪着,这事我会叫人打听。”
秦夫人正暗暗示意女儿,却听他接着道:“你也去。”
嫁入秦家多年,秦夫人哪里被罚跪过,枉论是去祠堂罚跪,若是叫人知道,她的颜面何存?
不及说软话求饶,秦司已经摆了摆手。
秦夫人瞬间面如死灰,在下人的搀扶下才勉强起身。
秦知水更是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被下人押着往祠堂去。
初夏的风还带着未倒的春寒,秦司在这凉意中,察觉到了风雨欲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心里存着事,谢芷柔不到时辰就醒了过来。
听到声响,软榻边的云溪忙将手上的物什搁在簸箕里,上前侍候。